聚財網的故事執行長17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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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聚財網的故事》除了為自己作完整的紀錄,最重要的是藉此鼓勵年輕朋友勇敢追求自己的夢想,只要方向正確並堅持下,總有一天可以發光發熱,雖然聚財網離成功還很遙遠,但這些年來網友挺聚財網的一切,已經是給我最大的肯定,謝謝所有愛恨過聚財網的朋友。我是陳志維,一個十幾年來只做一件事情的瘋子!(電子書免費下載 http://wearn.tw/r/bf4f5e)

1. 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2000年,在預期兵單還不會這麼快來之下,接到了入伍令,失敗的增肥計畫如晴天霹靂,沒想到真的得離開熟悉的環境,去官田當大頭兵。入伍那天在板橋車站集合,媽媽與女朋友都哭成淚人兒,老實說有必要哭成這樣嗎?雖然我也萬般無奈,但帶著近百公斤的身軀去新兵訓練,根本沒在怕,被操哪算什麼,放心啦!

到了台南官田新兵訓練中心,一大堆人隨機排隊分連隊,就在這數千人中,分到最後,赫然發現我的臨兵竟然是國中同學,這真是太好了,在新訓期間我的好同學確實幫了我很多忙,也許是比較細心想把每樣事情做到最好,導致做什麼都很慢,於是他常幫我拿東拿西去連集合場集合,讓我可以人先跑出去後再穿裝備,至少人不會明顯成為動作最慢被罵的目標。

下部隊後到了基隆,由於對營區業務的幫助,受到營上大大小小長官的照顧,在沒有靠任何關係下,成為整個營區唯一義務役士官有自己停車位,可以直接把車開進營區停放的人,甚至沒有假單也能自由進出營區,營參二、營參三、營參四的工作都包了一大半,另外還有本業是營彈藥士。那些日子經常是晚上接到作業指令,隔天早上就要看到成果,我就會不眠不休拚到早上讓長官去交差,然後白天找地方睡覺,或是和長官一起向上級送報告,路途中就在車上睡覺。這期間休假回家也沒閒著,2001年9月買了一個網址作為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同時租用了虛擬主機,於是這個世界上出現了聚財網。

虛擬主機是聚財網的第一個家,當時有機會偷閒出營區,大概也沒別的地方去,大家都會跑到網咖,所有人一致的行為就是打線上遊戲,不是玩CS絕對武力就是上天堂(遊戲橘子),若不打遊戲的人頂多上BBS,而我卻是在處理聚財網的事務,從一開始只是個人網站,將自己對財經股市的看法貼上去,到後來設置了討論區,從無到有一點一滴都自己來。有趣的是,有一次我一個人要出隔天整天的任務,前一晚於晚點名後就開溜,獨自跑去網咖過夜,當晚收到一封訊息說要來聚財網開設專欄,還留電話聯絡,我二話不說立即拿起手機,聊了一會後就幫他開啟了專欄,各位知道是誰嗎?這人就是羅威大哥。

聚財網的出現只是想成就一個簡單的夢想,一個讓小額投資人交換心得的網站,真的就這麼簡單而已,而當時不像現在有這麼多網站或網路工具可以運用,多數都要靠自己,我無財經亦無資訊背景,但靠著對這方面的熱愛,透過各種可能學習的方式,在家利用56K的modem將寫好改好的網站內容及程式上傳,在部隊就儘可能擠一點時間溜到網咖看看網站,這樣一直到退伍。

2. 乖乖去報名研究所補習班

退伍後我沒有第二個選擇,直接報名財經相關科系研究所的補習班,之所以會如此,要回頭講大學時光。

由於家裡開橡膠工廠的緣故,考大學時主要都填化工與化學系,爸媽很開心,認為從此以後一定可以繼承家業,運用所學光宗耀祖;考前希望能進清大化工,但或許是第一次面對聯考(高中直升),略有不安與緊張,結果考得沒有預期理想,最終上了中央大學化學系。進了學校以後才發現,原來國立大學的同學各個臥虎藏龍,如果沒有很認真,課業一下子就跟不上。加上進大學後一心就只知道玩,即便本來對化學還滿有興趣,也漸漸跟不上,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敗,假裝志不在此,一副沒在念書的樣子,剛好大二開始接觸基金與股票,自以為具備賭徒的熱血性格,正好順水推舟,大三開始去修財金或企管系的課,並向父母報告要考財經相關研究所,藉此讓他們不要太失望。

大四開始每週從中壢回台北補習,下學期終究還是沒有考上,而我的女朋友,連考都沒考,甄試就直接上了中央大學統計研究所,當場被比下去。我當然不甘心,而且根本不想去當兵,於是就在學校延畢一年,看看再花一年的時間是否能考上。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管理財經網站的工作,研究所也沒去考就畢業了;畢業後因為全球網路狂熱,也跟著燃起了網路大夢,非常不想浪費近兩年的光陰去數饅頭,於是開始了增肥計畫,後來還想要嘗試配戴硬式隱形眼鏡讓近視度數差距過大而免當兵,最後其實有點放棄且比預期早接到兵單,兩項計畫雙雙失敗,只好當個好男兒從軍去。

為此後來沒有讀研究所,媽媽一直耿耿於懷,常跟我說如果沒唸研究所就如何如何,因為在他眼中,兒子是最棒的,在學校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親朋好友中,表現得也特別突出,但眼看著別人的小孩一個個往上唸,唸不上去的也都去國外弄個文憑,或甚至有沒有弄到也不知道,反正去混一混,只有我就這樣去當兵了。
2002年7月退伍後,雖然已經搞了個聚財網,但在網路泡沫剛結束的年代,什麼聚財網?那是小孩在玩的東西!想靠網路吃飯簡直找死,加上當時類似的網站已經有哈網、23xx、e-stock幾個大站常常上媒體好不風光。退伍後當然乖乖去補習考研究所,於是開始天天至南陽街補習的日子。

更慘忍的是因為延畢一年、當兵兩年,女朋友已經研究所畢業,並在大銀行工作了一年,兩個人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同,彼此的距離隨之越來越遙遠。

3. 把網站搬回家呵護

報名研究所補習班後,開始天天補習的日子,雖然補習對我是一種折磨,但剛退伍彷彿重獲自由,補習的時光也還算快樂。利用補習的空檔,都會窩到書局去看網路架站、程式語言、網站安全等相關書籍,特別是大亞樓上的誠品,空間寬廣,可立可坐甚至可躺,在那裏耗上大半天也沒問題。

由於架設網站後直到退伍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好幾次接到虛擬主機公司通知說網站流量太大,且因有討論區負負荷較重的關係,已經影響到同一部主機上其他網站,要求升級以避免被他們關站,簡單講就是要增加費用;當兵期間因為自己無法處理,也只好認命,但到後來一個月要萬元左右,我覺得實在是太貴了,從剛開始租用一個月兩三千元,一路給我調漲,當初就是覺得還算便宜才放在虛擬主機商那,不然找個國外免費的空間放就好了,結果好像吃定了我,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開始認真研究,在家裡要怎麼靠自己把網站架起來。

那段期間,除了不斷至書局看書買書鑽研外,還向大學在宿網架設過BBS、FTP甚至MUD(文字角色扮演遊戲)的同學們請教,而當年的網路大環境與現在差很多,家中的條件與學術網路根本不能比。在家中上網的方式,除了最常見的56K modem撥電話外,中華電信剛開始推非對稱ADSL,有線電視推廣的cable modem也只能單向傳輸,無線上網有PHS手機可當modem使用,企業用戶走的是ISDN或專線。

在徹底研究每種連線優劣後,不是不適合架站就是太過昂貴,正好中華電信對於上傳量較大的普通用戶推出雙向512(上傳與下載為對稱的512K),於是自己到光華商場組了一台還不錯的PC,並申請一條雙向512拉進我的房間,就這樣把聚財網從虛擬主機搬回自己的狗窩;當然在技術上有不少困難,但竟然都一一被我克服,我的房間成了網站的第二個家。那台電腦當年就放在我的床腳邊,像是照顧baby一樣天天呵護他,有時候睡覺踢被子,還會被蓋在被子裡。

同時間我還是時間到便去補習,下課後回到家就弄網站,舉凡寫財經文章分享、改進程式、寫網頁增加網站功能、學習美工軟體做些圖示或處理網友的一些問題,全都由我一個人完成,另外也要想辦法宣傳讓更多人加入,漸漸地我把越來越多的時間花在網站上,補習已成為例行公事,即使在補習班也都是想網站的事。

到最後不只是精神不在研究所上,連課也不見得會去上,上午假裝去補習班上課,但到了館前路卻直接進號子看盤,手中雖然沒有什麼股票,但看數字的跳動對我而言就是種樂趣,同時可以帶給我弄網站的靈感,而下午或晚上的補習,有一半時間也直接進書局看投資或網路的書,補習方面只挑與經濟、財務有關的課才去上,其目的也是希望能把所學運用在網站經營上。就這樣幾個月過去,幾乎所有心思完完全全都在網站上了。

4. 我們分手吧

家人的期許致使我不敢也不能放棄考研究所,雖然考都還沒考,卻總是在想,等考上了研究所後,把網站資料庫中的使用者行為拿出來分析寫論文,一定會嚇壞老師們,然後帶著渴望的眼神對我說「我也想加入會員」,肯定可以輕鬆拿到碩士學位,光宗耀祖易如反掌,然後暗自竊笑,反正想來想去都是網站。加上女朋友研究所畢業後至銀行工作已一年多,至少也要和他一樣弄個碩士來讀讀,完全不敢有不繼續升學的念頭,況且網路泡沫才剛破,那時的物流與金流等也都還不成熟,弄網路的人簡直瘋了。

可悲的是,考研究所的這條路走,始終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別人,即便所謂的「別人」是父母親或是女朋友也一樣,當一個人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時,意志之消沉猶如行屍走肉,除了在電腦前享受網路世界外,其餘時間已病入膏肓,對任何事都不在乎、不理智、易怒,種種討人厭的行為,隨著考試的日子接近不但變本加厲,且產生了惡性循環。相對於高學歷、在大銀行上班的女朋友,當時的我與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真的是人生最悲慘的事,也就是所謂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更糟的是,當時的我根本不在意。

女朋友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學,高二高三我們都一起唸書,考大學時很多課業都是我教他的,她很清楚我的能力,而且她不喜歡笨男生,放眼望去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不就只有我還能有誰呢?那些在光鮮亮麗金融業裡的高富帥男,不過就是運氣好些,比較早進金融業撈錢,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不管如何她一定會跟著我,這點自己從未懷疑過。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為別人而活,走在自己不想走的路上,不但沒有光芒沒有魅力,更讓人厭惡。那段期間她常告訴我,只有當聊到網站時,我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當年那種意氣風發的我才會出現。

2002年11月花了更多時間在網站上,把本來很單純的論壇討論區加入了聚財金幣購文的功能,一時間遭到很多網友反彈,我告訴自己,面對網友的質疑,必須一篇篇回覆,用盡全力解釋並說明這做法將有助於論壇文章品質的提升,為此差不多除了例行補習時間(不一定真的去)外,都關在房間,把所有的精力全花在網站上。

沒想到聚財金幣才剛推出來不久,12月網站上出現了一位很重要的人物—「楓」大。「楓」的出現,間接證實了聚財金幣初步成功,同時也帶來了相當多新的會員與流量,於是必須花比以往更多時間與精神在網站上,對其他的事更加不聞不問。家人可能怕我萬一不爽,會說不考研究所,對我多所容忍。面對女朋友,對於他在工作上遇到的困難、她的朋友、甚至有不少男人對他示好,我都不以為意,談到我們的未來,都只會給他一些很空洞的答案。
2002年12月我們相戀滿9年,從高中同班同學,大學我在中央化學他在中央數學系,我延畢她考上中央統研所,她到大銀行上班我數饅頭,直到我退伍後去補習,整整九年的時光,沒有分手沒有兵變,但是她卻在我退伍後不到半年,告訴我:「我們分手吧!」

5. 當兵讓人成長 失戀讓人長成

人家說當兵可以讓人成長,男孩子要當過兵才能成為男人,雖然不完全同意,但在部隊的日子裡,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偷雞摸狗、事在人為、官官相護,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學到了如何在困境與不合理的環境中求生存,若要說這是一種成長,其實也不為過。

退伍不到半年,在毫無預警、沒有防備下被提出分手,雖然以當時的狀態而言,在一起與分手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反正我的生活中除了例行的補習與弄網站兩件事,其他的人事物對我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我只是淡淡地問「可以不要嗎?」,然後便暫時接受「分手」成為事實。

隔天起床一如往常去補習,但內心卻出現一個聲音「我到底在幹麻?」反覆問著自己。當初說要考研究所,雖是為了滿足父母親的期望,但追根究底其實也是不想輸女朋友太多,這麼多年來才會被考研究所這件事所牽絆,如果她離開了,那我繼續考下去是否有意義?腦海中開始回想過去在一起九年的點點滴滴……

一切從高二那年聖誕節前夕說起,班上例行性換座位,她剛好坐在我和死黨的中間,我和死黨上課總是要透過她幫忙傳遞紙條,或是要閃過她才能夠對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興起了想追求她的念頭。因為擔心如果被拒絕,以後在班上大家都很尷尬,於是和死黨想了一個絕妙好招,我們講好由我在紙條中寫下欣賞她並想追求她的內容,然後請死黨在下課假裝偷偷拿給她看,趁機觀察她的反應,如果看起來還滿開心,或是沒有太激烈的厭惡表現,代表有機會可以追追看,如果看到後表現的非常反感,就不要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反正偷拿紙條去給他看是死黨做的,她不會知道我知道她看過,永遠都當作不知情就好,這樣必然可以相安無事,在班上也沒有什麼好尷尬。

想不就這樣,一轉眼在一起九個年頭,其實人真的挺犯賤,總是要有人來搶或是失去時,才會驚覺其重要性。於是我開始找她,她雖然還是會接我的電話,但電話那頭總是冷默以對,也曾想過用激烈的手段逼迫她,甚至傷害自己來讓她知道我有多愛她,但僅止於想,因為我清楚如果做出任何傻事,這段感情更不可能有未來,換成是我也會躲得更遠,做傻事只會毀了彼此。

最後決定不再去奢想如何能讓她回心轉意,而是去找回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足跡;我一個人開車上陽明山看她最愛的海芋田、一個人回中央大學撿拾在草地上的松果、一個人來到永安漁港等待夕陽日落,同時也下定決心要全力發展當初她幫我取名的聚財網,心想不管過了多久,她一定可以看到我的努力。
人生受到打擊後,可以消沉、可以奮發,而我決定放手一搏。誰說失戀是世界末日,我人生的轉捩點就此開始!

6. 分手後陌生女子來電

幾天之後,決定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那天到了她公司附近的戰略高手(網咖),想要作最後的確認。先寄了一封信給她,告訴她我在附近,問她要不要過來找我,然後一封接著一封告訴她「暫時」分手的這幾天我去了哪些地方,想了哪些事;還告訴她,如果有一天賺大錢,我會在陽明山買一塊海芋田,也許有一天她到了她最愛的海芋田,會發現我一直在那裏等著她。自己看完信,都覺得深深被感動,心想她也會被感動,然而她終究沒有出公司來找我,只是默默的收了信,冷冷地回了幾句。其實我一直懷抱著希望,直到確定她下班並回家都沒有出現,我想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在離開戰略高手前,發了最後一封信給她,告訴她「對不起」,耽誤了她這麼多年,這一兩週來也很抱歉常常騷擾她,在這封信後,就不會再找她了,我會開始過一個全新的生活。就在2002年12月我們「真的」分手了!結束了長達九年的感情。

這段期間,網站人氣一路扶搖直上。而我的異常行為,父母親雖心知肚明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那天從網咖回家後,開始思索我的人生到底要怎麼走,最後很確定唯一的目標就是好好經營聚財網,讓投資人能有一個很優質的討論園地,不讓散戶朋友們成為沙丁魚,等會員多了後,可以賣軟體或收廣告,反正只需要一位程式設計的伙伴,來彌補我的不足,其餘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撐起來,自己的薪水不算,其他如網路等固定支出算一算也不多,即便不賺錢,至少也賠不了多少錢。而這一路以來成立網站的所有花費,並沒有用到家裡什麼錢,從大二開始我就在教家教,曾經最多同時教了三個學生,一位國中理化、兩個高中化學,一週有五天都在教家教,寒暑假還去國中補習班教數學,甚至在延畢那年也有工作,當兵還存了一些錢,這些收入陸續投進股市與基金都有不錯的斬獲,萬一網站到後來真的失敗了,也沒什麼關係,反正投資金額相對不大。

我整整練習了一個晚上,希望能用最誠懇的態度向父母報告我不想再考試,想全心投入網站發展的這件事,並用我的邏輯告訴他們萬一失敗了也還好,企圖讓他們可以接受。隔天一早鼓起勇氣,把爸媽請過來,很慎重訴說整件事的經過與我的想法,一直以為媽媽會當場抓狂,逼我繼續考下去,沒想到父母對孩子的愛與包容遠遠超乎我能想像,只為了成全兒子能追求自己的夢想。但是做生意的父母卻不能認同我有「萬一」的想法,他們說了一句讓我永遠都忘不了的話,他們告訴我「要做,就一定要成功,沒有失敗賠不了多少錢這個選項」!當下同意了他們不給我失敗的機會,於是開始跟他們分享我的創業計畫。

我覺得光我一個人做是不容易成功的,需要網路上比較知名的作者一同共襄盛舉才有機會,也許是成立公司請大家入股,或是.......許多種可能的方式,開始構思的同時,仍不斷增加網站的功能,會員人數呈現倍數增加,還收到了幾筆網友的贊助款與一些廣告,對當時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強心針,讓我更有勇氣繼續向前衝!後來我才驚覺在決定全力投入網站的同時,也正是向我父母親宣告著自己兒子不接手家中事業的事實。不考研究所、不接家裡的事業,這完全不在他們一路栽培我二十多年的規劃中,他們卻能義無反顧地支持我的夢想,在此真的要特別感謝我的父母親還有姊姊一路相挺。

進入2003年1月,就在一切準備就緒,等待鳴槍起跑之際,接到了一通電話,一位甜美聲音的女子(不是前女友),聽起來十分陌生但又似乎有聽過這個聲音。就在那通電話後,打亂了先前的所有計劃,創業的事也都為此先暫停,雖然有點懊惱但卻興奮得不能自己,和她約好了見面時間後,我滿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7. 女主播的邀約

2003年1月,接到一位女子的電話,那個聲音有些似曾相識,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從未和這位女生通過電話。劈頭他就叫了我小維。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小維」這個綽號,只有延畢那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到萬寶投顧上班,負責有關網路相關工作,也參與了一些萬寶週刊的文稿,當時在萬寶網路上用的正是「小維」這個名稱,因此只要喊我小維的人肯定都是那段期間所認識的。我開始在那段記憶中搜尋那名女子的模樣...

1999年底,大五那年進萬寶,原本一大張的週報改為一本本週刊於便利商店上架,還記得那時週刊一上架就造成全市場轟動。朱社長也許是為了擺脫投顧的窠臼來辦週刊,便開始向媒體界挖角記者出身的總編,大約半年來了一位財經記者出身,也上過主播台的黃靜雪。印象中她一進來就擔任萬寶週刊副總編輯一職(後來當到總編輯),而我在萬寶前後不過一年時間就去當兵,除了一次因為有一期需要打撞球瞄竿的照片作為封面外,和她與攝影師三人到了公司附近的撞球間拍攝了一次封面,其餘並沒有太多交集與互動。萬萬沒有想到,我的手機號碼都沒換,在當完兵的幾年後,會接到她的來電。

電話中她告訴我,她已經離開萬寶,要去年代工作,去年代有一項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創辦一份財經周刊,同時架設周刊的網站,除了她以外,目前僅有一位老同事一起幫忙,希望我能夠加入,一起創辦這份周刊,最重要的是年代大老闆同時也是媒體界大亨邱復生全力支持。我表明已經全力投入聚財網,不大可能分時間過去幫忙,靜雪姐說沒關係,如果把聚財網搬過去直接變成新周刊的官方網站,成為年代集團下的一員,年代的事業版圖將會更完整。聽她這麼一說,網路版圖大夢又浮現在我腦海中,我想我一個人搞了一年多的網站,說不定在靜雪姐的促成與大集團的資源下,更能實現當初創辦聚財網的目標,而我也可以同時進到年代集團,並共同創辦新周刊,何樂而不為。她告知和邱復生敲定好的周刊籌備會議定在農曆年前的某日,到時只有她和另一位同事以及邱復生參加,希望我能一同參與該次會議,順便向邱介紹聚財網,也許真的能促成我帶著聚財網加入年代。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降臨,豈有不動心的理由,於是我答應了!

剛剛經歷失戀的痛苦,正著手為那沒有退路的夢想而努力,此刻貴人的出現,對我彷彿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如果」邱復生願意給個幾百萬的簽約金,就可以馬上擴充聚財網的軟硬體,網站搬到年代去,也不用為頻寬不夠而煩惱;「如果」再加上大集團可運用的資源,聚財網鐵定能迅速成為台灣最大的財經網站,因為年代的媒體背景,肯定會有更多發揮的空間,也不失當初的理念;「如果」…好多的「如果」在我腦海中翻騰,記得當告知父母此事的時候,他們也非常開心,甚至開始幫我打理當天的穿著打扮,而我也開始著手準備對自己及聚財網的介紹,希望在周刊籌備會議當天,能給邱一個極佳的印象,甚至不說二話當場就邀請我加入他們,於是我滿心期待那天的到來…
這段期間,架設聚財網的那台電腦,還是繼續擺在床腳邊陪著我一起睡覺,夜晚還是時常踢棉被不小心把他蓋了起來,也許是風扇聲太吵,下意識想叫她閉嘴所致。

後記:既便到今天,我還是無法理解,當初在萬寶的人這麼多,我和靜雪姊也不算熟,她為何在那時找上我?如果不是她亂槍打鳥胡亂找了我,那只能說她還真的是「慧眼獨具」。

8. 一個月營收有多少

2000年的網路科技股泡沫後,台股從高點一路跌到2001年911恐怖攻擊後的最低點3411,2002年4月反彈至高點6424後回檔整理,7月台股在5000點即將築出底部時,8月3日陳水扁〈時任總統〉提出「台灣中國,一邊一國」,台股隨即一路殺到10月的3845點,直到2003年1月台股快速拉了一波,股民不致有個太難過的年。然而剛經歷兩三年的空頭,該出場的投資人早已出場,股票相關產業的景氣非常差,但越是這種時刻,越能顯出大企業家見微知著的觀察力,邱復生當年的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招兵買馬,大刀闊斧開立財經節目並創辦週刊,足以顯見其過人之處。
2003年1月底,再過幾天就是農曆過年了,但並無心於即將到來的長假,用盡了全部心思把聚財網當時的功能與數據,加上對未來的展望,以及若加入年代能有什麼契機等,做了一份我自認非常完美的簡報〈當時的我是這麼認為〉。終於等到了和靜雪姐約好的那天,當天下午我穿著西裝,打著爸爸的領帶,比約定的時間要早就到達位於八德路上的年代大樓。向接待的小姐表明來意後,被請在一旁等待,過沒多久,靜雪姐以及另一位同事也到了,在一陣問候後,被帶進了一間充滿科技感的會議室。

隨後進來了一位年代網路的高層,向我們介紹年代可以在電視節目上應用的資源,舉凡報價畫面、或是利用網路介面call in,還有一對多視訊呈現在節目上,甚至網友討論文字可以在電視上顯示等最新開發的功能,我才驚覺原來這場會議不單僅是週刊的籌備會議,原來靜雪姐到年代還要上主播台,負責盤中解盤的節目。看著相關介紹,我禁不主想,頻寬大真好,想到在我房間的聚財網,為了屈就那雙向512,這個不敢放,那個不敢用的,深怕流量一下衝大我就麻煩了。看看人家年代網路,根本不在乎頻寬,呼!這實在是太美好了。為了表現出我對網路的專業,我當然也提出了幾個問題,其實與我何干?不過就只是想要證明,我也是「巷子裡的」,哈!

在介紹完後,邱復生走了進來,出乎意料的他非常親切,從他和靜雪姐間的對話,可以確定他們早已將未來的藍圖規劃完成,一切就只等過完年後便要著手進行。在一陣閒聊後,靜雪姐先主動幫忙向邱簡單介紹我以及聚財網,接著便是我的「Show Time」,拿出準備好的資料,花了二十分鐘作完一份自己說完都深受感動的簡報,更別提簡報完後的Q&A,我早已經在家沙盤推演過,預想各種艱澀的問題,但沒想到邱只問了我一句「你現在一個月營收多少」,哇!真的是一槍斃命!網站剛開始誰會看營收?難道不知道奇摩、PCHome、蕃薯藤前幾年也都沒有營收嗎?我開始試圖說明這樣的情況,我心裡OS「你不是投資好幾個線上遊戲公司,應該懂得我說得道理」。沒想到他又再問一次「你現在一個月營收多少?營收從哪來?」,於是我支支吾吾,說現在有一點廣告和網友贊助,一個月營收大約有三、五萬。之所以心虛是因為那個月零零總總才收了不過一萬多元,而之前則是完全沒收入,會脫口而出三、五萬這個回答,只是想接下來幾個月應該可以到三、五萬的水準,加上如果我說出一萬多這個答案,扣除一些必要開支,算進自己的薪水,這網站根本是賠錢貨,講三、五萬至少「勉強」可以算是個不怎麼賺錢的網站,就在「三、五萬」的回答後,這個話題戛然而止。原來不管營收是一萬還是五萬,在大企業家的眼裡,都只是小孩玩的遊戲罷了,他的投資案至少都是千萬或億為單位吧!

話題立刻轉為討論週刊的名稱,靜雪姐提供了好幾個給邱參考,而提到「錢潮」時,邱覺得不錯,但我說這和一套股票軟體的名稱有點像,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誤會?他不以為意地又說一次「這不錯就叫這個吧!」事後回想,我還真是「白目」,人家大集團只要品牌做大,這品牌就是他的,哪會去在乎什麼其他的。接著討論到底要用「週刊」還是「周刊」,要不要有辵字旁,很快地這本雜誌的名稱就拍板定案,於是「錢潮周刊」就這麼誕生了。

年代大樓下租了一個小店面給賣樂透彩的彩券行,可能因適逢過年前夕,邱復生買了不少樂透彩放在身上,就在會議結束後我拿到他給的樂頭彩紅包,雖然會議的下半段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掩飾我的失落,而且後來那張樂透彩也沒中獎,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邱復生和靜雪姐給了我人生一次寶貴的經驗,日後的好運與順利,都會不禁想起這個從大老闆手中拿到的紅包,如今我肯定他絕對不記得我這個nobody,但就我而言他確實是生命中的貴人。

走出年代,靜雪姐對我說過年後再電話聯絡,雖然很開心她似乎沒有放棄,但我已經決定不管她那邊了,回家以後因為這場會議所暫停的所有計畫立刻重新啟動……

9. 十字路口前再次確認

那年過年期間,我足不出戶,每天除了例行的維護網站與寫文章外,其餘的時間通通都花在思索如何突破現在校長兼撞鐘的局面。畢竟自己不是資訊或是財經科班出身,也沒有相關人脈,成立公司、招募熟稔程式設計的夥伴應該是比較行得通的方式。心想如果拿出一百萬來投資,自己的薪水先不計,一個夥伴的薪水加上其他零零總總的開支,應該足夠我燒個一年半載的。

錢的問題還是小事,重點是自己是否還禁得起再一年沒有生產力的蹉跎,如果把前面半年準備研究所考試,還有延畢與當兵的時間算入,前前後後總共五年。我的人生還有多少個黃金五年能讓我這樣揮霍?全力做網站是對的嗎?還是應該繼續考研究所,進入交易圈,當個不可一世的交易員?或乾脆進入投顧,當個師奶殺手?以我的幽默風趣輔以俊秀的外表,加上多年的選股功力與對盤勢掌握的敏感度,一個月賺個幾百萬應該不是難事,不過可能需要請幾位貼身保鑣24小時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明知道自己應該義無反顧的勇往直前,但這麼靠近自己人生可能很重要的十字路口,那些穩定且保守的其他選項,就像夏天水溝旁蒼蠅似的,縈繞在我的心中,不停擾亂著我的思緒跟原本堅定的態度。

「停!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呀?」就在春節的最後一天,我最後清楚、誠實地確認了自己的方向,就是拿一百萬設立公司,為了避免失敗,找了當時網路上四位知名的作者,想和他們商討將聚財網成立公司的構想,希望爭取他們出資成為股東,由於四人中有三位人在高雄,便約了某天晚上在高雄的五星級大飯店用餐,並且聽取我的簡報。

我又做了一次網站的企畫簡報,但不同於上次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展翅飛翔,這次是要胼手胝足從地基一步步打起。進行的同時,也向父母親報告情況,他們立刻提出了警告,要我把一些股票賣一賣,再不然他們可以借我,要我不要把這件事情複雜化。他們做生意幾十年的經驗,合資的企業多數都以不愉快收場,還提醒我股東成份要儘可能單純,先不論賺錢後利潤分配大家公平與否,初期各式各樣的瑣事就有得我忙,如果還要應付股東,勢必更加綁手綁腳,窒礙難行。

我試著向他們解釋,倘若以我個人魅力無法吸引更多人來聚財網,如果某些網友能持有公司股份,勢必會傾全力來幫忙,這樣的良性循環才能吸引更多好手加入聚財網的行列,我堅信這樣才能成功。最後父母親再度妥協,放手讓我進行這個計劃。我滿心期待高雄五巨頭高峰會的到來,這四位大老個個有來頭,相較之下我這個剛退伍又逃避考試的小伙子,能和他們共進晚餐,實在是我莫大的榮幸。

行前猜想當天應該會聊得很愉快,也許會聊很晚,所以打算在高雄住一晚隔天再回台北,就這樣那天我準備了書面企畫書一式五份,搭上飛機到了高雄。

10. 到高雄見四大巨頭

高雄,一直是我非常喜歡的城市之一。筆直寬敞如棋盤格式的街道,溫暖熱情的居民呼應著整年和煦的陽光,一踏上高雄,整個人也都不自覺的輕鬆了起來。當兵前在萬寶工作時,有一段時間我幾乎每周都會飛高雄辦「傻瓜發財軟體」的教學講座;還曾經參加高雄網路展,在高雄住了一星期之久。時隔兩三年,再次來到高雄,感覺雖然親切如昔,但卻多了點感動與惆悵。感動的是,以前來高雄是為了別人的事業在打拼,今天卻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打造一個給投資人最棒的理財論壇平台」而來;惆悵的是,這麼美麗的城市,如果身邊有個人一起大啖海鮮、攜手共賞西子灣的夕陽,該是多美好呀!可惜現在的我卻是孤單一人啊!不過沒關係,一個人也是可以有一個人的精彩,況且今天的我可是有神聖的任務在身。

走出機場,顧不了好好溫習我記憶中的高雄,馬不停蹄地坐上計程車,直接前往愛河旁的五星級飯店。一路上我忙著反覆確認企畫書的內容,演練著待會碰面時可能的狀況,腎上腺素隨著車行急速分泌,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畢竟等等即將面對的是幾位網路上重量級的「大咖」。猛的一回神,才驚覺已經到了飯店,收好資料、付了車資,踏進早早預定好的餐廳。

瞥了一下手錶,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好險!沒有遲到。」服務生為我帶位,出乎意料的,竟已有三位男士入席了。雖然在聚財網上大家都認識已久,但是這樣的正式見面可還真是頭一遭,為了化解這有點尷尬的局面,我努力壓抑先前緊張的情緒,由「大家好!我是小維…」開啟了今晚的對話,從各自的近況到在聚財網的點點滴滴,話匣子一打開,大家就像久未見面的老友,整頓晚餐都在笑聲中渡過,愉快到讓我差點都忘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在甜點上桌之際,我試著把主題導入今晚的正題,發下企畫書,將我的計畫與想法與同桌的四位前輩報告。這些前輩個個見多識廣,很快就提出「你的簡報有矛盾」、「前景是明確,但缺乏實際執行面」、「股東組成的疑慮」等一連串的問題,雖然已經有上次被邱復生一槍斃命的經驗,但是類似的情境再出現時,還是打擊了我!

那天的晚餐,想當然的是完全沒有結論。但我向前輩們允諾,我會仔細思考大家給的意見,待做出最後結論再向大家報告。話雖如此,當下我已決定朝著由自己獨資的方式經營聚財網。癥結點並不在於「錢」,而是大家的想法實在太南轅北轍,雖然每個建議都非常有價值,但囿於眼前的狀況,我實在沒辦法多頭馬車的進行,光是要說服大家接受我的想法,就是一個大考驗了,更遑論瞬息萬變的網路環境,哪容得了我花時間計劃、溝通再驗收。不過當晚前輩們給我所有的寶貴意見,給我的腦力激盪,至今都銘記在心。今天聚財網能有這些發展,我一直深深相信,絕非一個人所能成就的,沒有這幾位長輩、沒有眾多網友,聚財網也走不到今天,希望有朝一日能實現與網友分享聚財網成果的願望。

離開飯店,獨自散步到愛河旁,也不知道那天是什麼特殊節日,愛河上竟放起了煙火。看著熙來攘往的河邊,或是一家大小,或是儷影雙雙,而我,一個人孤孤單單,還剛剛結束一場沒有結果的飯局,哀,整個人還真是down到谷底。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呀,早知道會是這種局面,我應該趕當晚的飛機回到我溫暖的小窩,陪伴我心愛的聚財網主機呀!沒有它在我旁邊發出轟轟的風扇聲,那晚我輾轉難眠,隔天起了一個大早,搭上了第一班飛機回了台北。

在飛機上,我告訴自己「就這麼決定了,自己成立公司,拚下去」!

11. 千呼萬喚 聚財資訊誕生

開始著手將聚財公司化,首要工作就是要幫聚財網找一個新家。成立公司,當然要公私分明,聚財網可沒理由繼續賴在我的房間跟我每天同床共枕了。在跟父母商量後,決定在家裡的橡膠工廠中,騰出一個小小的空間以為聚財的辦公室,那是聚財的第一間辦公室。是一個大約3坪大小的房間,簡單的放了兩張辦公桌,一個圓形的洽談桌,聚財網的主機被乖乖地安置在辦公室一角,門口還煞有其事地用壓克力板寫著「聚財網 wearn.com」,聚財的辦公室就這麼定下來了。十年過去,由於不斷擴充,聚財到現在已經換了四間辦公室,但那塊壓克力板至今還放在我的辦公室,時時提醒著自己「莫忘初衷」。

辦公室有了,接下來就是人事問題。當務之急就是要找一位專業的程式設計工程師來取代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半調子。因為公司尚未正式成立,倘以此來徵才,似乎難度頗高,於是借用了父親橡膠工廠的名義,在人力銀行刊登徵才訊息。很幸運的,在招募訊息刊登後沒有多久時間,就找到了一位非常適合的夥伴。自此以後聚財網也從過去的一人公司,進階到兩人公司!

設立、登記公司真的是一門大學問,有太多繁雜瑣碎的事情要處理,好在父母親本來就在經營公司,也有配合已久的會計師,在大家的協助下,我才得以不用為此傷神。眼前只需要決定好公司名稱,接下來的流程就可以委託事務所的工商部門幫忙。但,問題來了,到底要取什麼名字好呢?媽媽第一時間就跑去找了算命師,拿了好幾個名字回來,還真像生孩子取名字呢!我想我的身體裡應該藏著一些叛逆的基因吧?越是這樣,我越要自己取一個不同於算命給的名字。

考慮我們是聚財網,公司當然最好是一個相同或是相近的名稱,本來是有打算就以「聚財網股份有限公司」為名,不過,在高雄四巨頭的其中一位前輩一直提醒我,說我屬龍,龍本應飛天遁地,不能被「網」給網住,我雖不算迷信,但以公司格局考量,如果公司僅發展「網站」,似乎就斷了未來的無限可能性。放眼其他財經股票相關公司,多以資產管理顧問或投資公司行之,但對那個領域並沒有太大興趣。我希望聚財是一個平台,有朝一日可以成為最大的財經入口與內容網站,在參考了當時最大的入口網站「雅虎資訊」後,我便決定將公司取名為「聚財資訊」。母親聞訊極力反對,堅持要把「聚」改成「鉅」,說是這樣才是大錢,但已有鉅亨網在前,如果我使用鉅財網,啟不有掠人之美之嫌。再說「聚財」是把很多小錢聚在一起,這不與我當初要提供小額投資人一個多元理財平台的初衷一致嗎?人家說「沒有贏的了孩子的父母」,在公司取名這件事情上,我再次的應證。

雖然至今大家看到「聚財資訊」,第一反應總覺得我們是在賣電腦的。說也奇怪,平平是資訊公司,為什麼雅虎資訊就讓人覺得是網站,但聚財資訊就要賣電腦呢?但,我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在公司登記送件的同時,聚財資訊編號一號的夥伴正式上班了!

12. 始料未及的風暴即將來襲

當時父親的橡膠工廠位在中和工業區中,雖名為工業區,但實際應該比較像是住商(廠)混合區的老公寓。好幾間的連棟公寓打通一樓後,成為工廠。那一區的工廠多是經營多年,數十年如一日,突然有一天,一群木工進駐父親工廠敲敲打打,接著中華電信甚至大陣仗的牽起了網路線(按:因為那區實在過於老舊,完全沒有鋪設網路,還記得那條線是從隔壁公寓一樓鐵門進去旁的電話箱,走上天花板,穿過屋簷,再走天花板才進到我的辦公室),這個舉動引起左右鄰居還有父親工廠員工的側目,紛紛私下打聽,想知道這個「小老闆」到底現在是葫蘆賣了什麼藥?既便在「聚財網 wearn.com」的壓克力板掛上的那天,大家還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在編號一號的同事正式上任後,因為不同於工廠原先的上下班時間﹝工廠上下班時間是早上八點半到下午五點半﹞,而我們是上午九點上班,所有人對於我們的好奇應該已經濱臨到臨界點,加上我們的小辦公室有一面偌大的玻璃牆,不時總有很多雙好奇的眼睛往裡面直盯著,有一種類動物園的FU ……

一切就這麼開始了!我和一號夥伴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把網站的資料庫做些調整,畢竟之前是我這個半調子胡亂搞的,最終還是要回歸「專業」。怎奈我的一號夥伴也是剛出社會,沒有經驗。不是有人說「路長在嘴上」,我們則是「程式長在嘴上」啦,雖然沒有經驗,不過一號夥伴有的是老師、同學還有可愛的網友,就在他的努力下,第一個任務成功完成!接著我又列了一堆需要增修的小功能,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每天網站都有一點新的進步,也多了不少新網友,唯獨沒有增加的就是─收入。

自從和女朋友分手以後,雖然嘴上是說不會去打擾她,對於復合這件事也不抱持任何的希望,但是偶爾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想起她,發封email告訴她我現在的近況,就像是個朋友,她也會給我一些簡短的回覆。有一天突然接到大學同學的電話問我要不要去採草莓?我心想,找我採草莓?這也太不合我的style了吧?而且兩個大男生採草莓,這…這也太怪了吧!一問之下原來是他想介紹他女朋友的好麻吉給我。算算距離分手已經兩三個月了,這些日子我也全力在籌備網站轉型為公司的事情,還真的沒日沒夜地忙了好一段時間沒能好好休息,反正假日也沒事,就這麼答應下了。我很開心的把要去採草莓的事情分享給前女友,想讓他知道「我真的走出來了!」雖然這幾個月的努力現在還沒見到具體的成績,但至少沒有為情所苦,沒有一蹶不振。

那個周末,我開著我那十幾年的歐寶老爺車去赴約了。在場的朋友都刻意的幫我製造機會,甚至當天我就開車送她回家。她雖然條件都還不錯,但不是我喜歡的型,不過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加上大夥的起鬨,好像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就這樣開始經常通電話、約吃飯。

我還是持續寫email告訴前女友我的近況,當然也包括這件事情。當時我真的以為前女友會衷心為我高興,怎料即將面臨一場始料未及的風暴……

13. 前女友 VS. 戀人未滿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寫信給前女友,心裡的確有那麼「一丁點」的期待,也許她那一天會突然跑回來告訴我「我們合好吧!」我們又可以回到之前的日子。但是這份期待隨著時間跟草莓女孩的出現,漸漸流逝,雖然我還是繼續寫信給她,不過期待已經趨近於零。

我每天繼續為著能讓聚財網內容更豐富,吸引更多網友使用而大傷腦筋。下班以後就陪著草莓女孩吃飯、逛街,即便我覺得逛街實在不如上聚財網來的有趣,但在這曖昧不明的階段,我必須把自己的喜好放兩旁。寫給前女友的信沒有間斷,她開始也會回覆告訴我她的生活近況,從她的回信中,依稀可以感受到她似乎在工作上遇到了些狀況,不過就我現在的立場似乎除了回信叫她加油以外,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事情了。

2003年3月下旬,就在準備要去接草莓女孩下課的那個晚上,我接到了前女友的來電。電話那頭的她,聲音是那麼熟悉又陌生,這是這四個月以來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但卻是哭泣的聲音。她抽抽噎噎地訴說最近的不如意,雖然我真的很想要和她好好聊聊,但是理智告訴我,應該趕快去接草莓女孩下課才對,我告訴她「很抱歉!我真的必須離開,不能和你說電話了。」一講完,倏地掛上了電話。理智的我掛斷電話,但情感的我,總覺得好像太狠心了,很為她擔心,畢竟也是在一起九年的「前女友」。隔天,我撥了電話回去,想問問她的狀況,沒料到她竟然說想要和我見面,老實說我還真的有點不知所措。我承認在補習準備考研究所的那段日子,我的確是很消沉,那樣的我,確實不值得她愛,嚴格說起來應該也沒有人會愛吧?!但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復合這齣戲碼曾經在我腦海中上演過不知多少遍,但卻從來沒有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發生。我斷然回絕了她,她卻鍥而不捨地一直苦苦哀求我。那天其實是假日,因為網站有一些小狀況需要即時處理,所以我進了公司。禁不住她的請求,最後我只好勉強答應讓她來公司找我。事後想想,其實也是故意想刁難她,因為她從來沒有來過聚財,甚至連聚財的成立都沒有參與。

我排演著待會見面後要說的話、我應該要用的態度,穿上了我那無形的盔甲,畢竟失戀的痛楚,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卻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瞬間瓦解。她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她更確認了我們的感情,希望可以繼續走下去。為了男人的面子,我努力著用斥責的口吻責備她分手時的無情,但心裡的我早就原諒她提分手的這件事情了。既便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傷到另一個無辜的人,但我真實的面對自己內心,我是何其有幸能有第二次機會,如果這一次我再錯過她,我想到時候傷心的將不止是兩個人,於是我們自私做了決定,繼續完成我們未完成的故事!

就在同一期間,年代的靜雪姐也未食言地和我聯繫。她告知錢潮周刊的網站不會這麼快成立,但錢潮周刊預計將於5月會正式創刊,4月份就會先發一兩期試刊號,希望我可以從聚財網上找一些高手,每週提供一篇文章給她,讓他們刊登在周刊上,除了給作者稿費外,周刊上也會印上聚財網與網址。這真的是一個超完美的提案!聚財網的網友文章可以藉由這個機會由虛擬的平台跨足到實體的週刊,聚財網也可以在實體媒體曝光,我豈有不答應的理由?當然啦,聚財網也必須協助宣傳錢潮周刊。

當時的市場極度低迷,加權指數約在4500點上下,更重要的是成交量每天都只有300至500億,要不是一連串發生這麼多事,陰錯陽差地造就了當時的創業,不然誰會在那個時候創業,而且還是個網路公司,我真的是發瘋了!還好我的「前女友」變回了「女友」,不過眼前還得去和草莓女孩解釋清楚,得到她的諒解,好在一切都還在「戀人未滿」的階段,應該還好溝通吧?我們和她約了時間見面…

除此之外,SARS風暴也即將來襲。

14. 甜蜜復合後的SARS風暴

John Gray寫過「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記得當初看這本書的時候,還沒有這麼深刻的體會,但是在草莓女孩這件事情上,卻讓我真的深深領悟到,箇中的差異竟遠超乎我的想像。原本以為我和她,應該是有些曖昧,戀人未滿的階段,沒想到她卻不這麼認為…。

為了趕快結束這「近乎」劈腿的狀態〈在我的認知裡,當然沒有劈腿啦!〉,我和女朋友商量如何把這件事情做個「了斷」,畢竟「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最後決定把草莓女孩找出來,三個人當面好好聊聊,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說也奇怪,當我打電話給草莓女孩的時候,我只是淡然地說「有事見面談」,並且表示女朋友也會隨行。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嗎?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只是把時間地點約定好,沒有多餘的對話。

那是在台大附近的一間泡沫紅茶店,生意非常的好,整間店滿滿都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客人,我們三個不發一語的對面而坐,特別顯得格格不入。我先打破沉寂,向草莓女孩表明現在的狀況,並向她表示我的歉意。我以為事情這樣就可以告一段落,沒料到她非常的不悅,朝著我們大罵,這真的是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但,感情豈能用理智判斷,人生豈能事先預期,現在我能給她的,除了滿滿的歉意以外,沒有別的。那次之後,我沒有再見過草莓女孩,也沒有再去過那間泡沫紅茶店,對於我和女朋友而言,那是個我們都極力避免想起的夜晚。

2003年底,我以為我9年的感情就這麼畫下了「句點」,但它卻是個「轉折點」,讓我的人生有了重大的改變,甚至間接促成「聚財資訊」的成立,大家才能在八年多後在聚財網《聚財週刊》看到我寫「聚財網十年」。誰會知道眼下的挫折、不如意,最後不會變成一個人生的新契機呢?所以我一直都告訴自己“Always look at the bright side.”,用這種態度來面對人生中所有的挑戰。

和女朋友復合,感情之甜蜜無法言喻。我開始每天接送女朋友上下班,這是以前沒有的,即便每天從中和到台北再回到中和,一天兩趟的塞車路途,我仍舊樂此不疲;網站在和一號夥伴合作調整下,也越來越接近理想狀態。我開始思考如何利用網站創造收入,好來支援網站營運成本。當時主要有兩個方向,一是利用網站文章設價功能來賣點數,讓不擅寫文章賺點數的人也可以藉由買點數看別人寫的分析文章,二是設計一些特殊的功能提供給加值會員使用。我總有些天馬行空的點子,每每當我告訴一號夥伴時,他總是露出“Mission Impossible“的眼神,但卻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2003年4月,SARS的新聞開始佔據媒體版面,使得台股持續無量震盪,同時間錢潮周刊開始要出試刊號,因為是試刊號,還沒有真的出刊,我隨便交了篇聚財網上的文章給錢潮讓他們使用。4月24日和平醫院因SARS封院,台股當天重挫超過4%,一時間整個台灣似乎進入了人類隨時會滅亡的恐懼之中,所有經濟活動幾乎全面停滯,房地產更是被打趴在地上。台股除了防疫相關概念股狂飆外,其他股票都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那時應該沒有人想得到,從1999年的921大地震、美國網路科技泡沫、象神與納莉颱風、911恐怖攻擊、陳水扁兩國論到SARS風暴,終於打出了台股十年打底,而我,陳志維是何其有幸,能在那個時候開始創業之路,這一切只能說是老天的安排吧!

15. 溫柔又具磁性的男客服其實就是我

2003年4月28日台股來到SARS後波段的最低點,當天留下近百點的下影線並收出紅K棒,接下來雖然持續量縮但價就未曾再跌破4044,直到2008年金融海嘯才又短暫跌破。

錢潮周刊於5月2日發行創刊號,我安排了聚財網上重量級的作者交稿給錢潮,畢竟這可是聚財網作者在實體財經媒體的初登板,有一個好的開始可是非常重要!雖然錢潮有年代這個富爸爸在後面撐腰,封面上還印著謝金河的照片,但在當時那樣的氛圍下,要想一炮而紅真的比登天還難。錢潮剛開始雖然靠著年代電視台行銷,偶後隨著行情逐步加溫,在創刊一兩年後,才漸漸嶄露頭角,在財經雜誌佔有一席之地。一路走來,從創刊的籌備會議、周刊試刊乃至創刊,聚財固定每周都有一篇文章登於錢潮上,這樣的合作模式維持了好幾年,藉此機會再次感謝靜雪姐。

而我,養成了每天接送女朋友上下班的「習慣」;並致力與一號夥伴完成每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其實當時的主機與網路狀況常常不大穩定,常常到了晚間流量高峰期,就會出現無法連上聚財網的情形,只要一出現這種情況,我必須排除萬難用飛快的速度衝回公司,或是重新開機,或是排解狀況,這是我養成的另一項「習慣」,即便在午夜或凌晨,只要一發現問題都是一樣的態度。

以「論壇」為主體的財經網站之所以不容易經營,最大的癥結點就是如何讓大家都能抒發己見,但又能不失和氣。同一件事情,本來就會有很多面向,會有不同的看法,加上發表以文字為主,常常無法達到充分溝通,同樣的文字每個人的解讀亦不同,進而容易造成誤會,致使網友們常處於劍拔弩張的局面;或習慣寫作的朋友無私分享對於財經大勢的看法,偶有失誤就會被有心吐槽的讀者刻意挑釁,而失去分享的動力;或有些作者來聚財只為炒高人氣,好帶到其他網站去收費…等,諸如此類的難題,從聚財網成立的第一天至今不曾停過,但聚財一路秉持著以多數網友利益為考量,訂定各項嚴格規定的堅持,雖然一開始總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但漸漸也為大多數網友所接受進而認同。

在當時,還沒有聚財點數這樣商品出現,作者如果將文章設價過高,一般網友幾乎沒有辦法可以看到內容。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並儘快有所收入,設計了的點數與加值會員,除了完成相關功能的程式,最後還必須完成購物車程式,這項大工程。由於公司登記執照還沒有下來,預計在正式領取執照後﹝有執照才能開立發票﹞,就能推出聚財點數與加值會員兩項商品銷售,同時間也開始去了解線上刷卡的相關細節,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全部上線。終於在92年5月16日拿到了公司所有相關證照,而我和一號夥伴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好好大幹一場!

5月19日台股成交量只是238億,創下911後的新低量,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月的千點漲幅,等於正式宣告多頭時代的來臨!大約在6月多,聚財的點數與加值會員正式上線開賣,在上線前我們就已經先行在網上預告。線上刷卡機制並未同時上線,一開始僅能以轉帳或匯款方式來支付款項,並且需要網友們填下帳號後四碼,以方便我們對帳。記得上線那天,一開賣,馬上就有支持聚財的網友立刻填訂單並且轉帳,雖然我很有信心可以銷售得動,但網友們這麼積極熱情的態度,還是著實讓我嚇了一跳。而擔心如果網友在訂購上遇到問題,不知如何操作等,於是在同一時間我們也公開了聚財的聯絡電話,我的工作職掌瞬間又增加一個「客服人員」編號一號。至於我的一號夥伴,雖然他的主要工作是程式設計,但因為人手不足﹝哈!不過就兩個人﹞,他也順勢成為了「二號客服」。當年如果有打電話來聚財詢問問題的網友們,那個溫柔極具磁性的聲音就是「我本人」,千萬不要懷疑,包括晚上十一、二點的來電,如果我人在公司也會接起來,都是我在為大家服務的。對於當初一開始開賣點數就給予聚財大力支持的網友們,我在這裡向你們說聲謝謝!因為有你們當初的支持﹝有些網友甚至不需要點數也共襄盛舉的購買﹞,都化為我之所以到今天都能持續不斷努力的力量。也希望無論是老朋友或是新朋友,也能繼續支持聚財網!

今天打電話來聚財,還是可以聽見甜美可人的聲音,但是想接起來就聽到溫柔又具磁性的男聲,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16. 開公司想賺錢談何容易

雖然從小就在橡膠工廠長大,但是我對於公司財務並不甚了解,只是常聽到父母憶起民國七十幾年的榮景,說當初因為台幣對美金的匯率是四十,外銷生意真的很好做,而且還有為數不少的出口退稅,至於營業成本相對就不是那麼重要,那應該是「台灣錢淹腳目」的全盛時期了。後來台幣大幅升值後,製造業紛紛掀起南進,以及後來的西進風潮,選擇死守家園的廠商,如果不力求轉型,最後多只得面臨關廠的命運。

本來以為我加上一名夥伴,不過就是薪資加上網路費,一個月能有多少開支呢?靠著銷售聚財點數、加值會員以及零星的廣告收入,打平收支甚至賺錢應該不是件難事。沒想到真的開始運作才發現,齁!收支打平還真是大不易呀!更遑論要賺錢了。要是當初我知道開公司有這麼多超出我想像的費用要支付,或許有可能選擇當個專業操盤人,頂多繳繳交易稅,也不會有這麼多煩人的瑣事!

靠著之前股票獲利的積蓄,加上一股夢想打造一個專屬投資人理想討論園地的熱血,聚財資訊前四年都是燒錢的日子,直到第五個年頭才開始獲利。也許讀者會質疑「真的假的,怎麼可能?」講到這個就心酸,聽我娓娓道來吧!

從公司成立之初,就有一筆為數不小的開銷需要支付,包括:請會計師事務所協助申請設立工商登記費用、公司的電腦、電腦周邊以及相關軟體、辦公家具、電話與網路架設移機費...等等。再拿最單純的聚財點數銷售來說,每筆點數售出就必須支付:5%營業稅、金流手續費(如刷卡手續費)還有郵資(寄送發票用)。每個月固定的管銷成本:水、電費、網路費與電話費,這些約莫萬餘元,而兩個人的薪資若以六萬元計,加上勞保、健保、勞退就要約七萬元,這還沒有把那個幫忙記內帳、開發票,與和會計師溝通的免費老媽子一名,以及幫忙跑郵局寄信(發票)的橡膠工廠員工的工資納入。其他大大小小的費用:例如會計師的記帳費、每年購買網址的費、文具用品、電腦耗材以及每月的租金一萬元(雖說公司是位在父親橡膠工廠的小角落,但是真的在經營公司,還是得簽租約付錢的),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眼下成本就逾十萬元。換句話說,要能夠達成賺錢的目標,每個月至少需要有十萬元以上營收,以當年的公司規模,這真的比登天還難。即便之後陸續經銷了金融相關商品,但經銷獲利有限,有時候真的是以作「功德」的心情來面對,財報的赤字一直如影隨形,但始終控制在一定的範圍裡,直到聚財跨足出版,資金缺口瞬間暴增,壓力也升到最高點才起了變化,這部份待之後聊到出版再說了。

有個笑話是這樣說的「要害一個人,最快的辦法就是勸他去開公司。」當然我也聽過去辦出版或搞網路的版本,這三種我竟然可以全部命中,這是說我的心臟太大顆?還是腦袋有問題?開公司的確不是件簡單的事,但是我比多數人要幸運一點(比我更具優勢的也大有人在),因為我沒有急迫的家庭經濟壓力,不用為了立即賺取報酬而屈就於自己沒有興趣的工作。我常想,為人父母該留給孩子們些什麼?絕對不是花不完的財富!更不用為他安排位置!我們只要把目標放在不讓孩子將來要負擔家計,給他完全自由的發揮空間,並以身作責給與最正確的品得教育,避免方向走錯,這樣差不多就可以了。想當初我小學讀音樂班,大學念化學,父母親根本就不曾想要培養我成為資訊或金融人才,但卻幸運的能在父母親的支持下最終追求自己的夢想,才能有今日這小小的成績。

17. 求婚可能是一時衝動,但也有可能是...

2003年6月,論壇的功能已趨近完善(以當時的眼光來看),加上完成了商城購物車,整個網站的基礎建設已經完成了十之八九。我開始思索「聚財網」這個投資者的好朋友,能為網友們再提供些什麼服務呢?能再提供些什麼新樂子呢?於是我們放了些台股相關的資料,方便在聚財網就可以輕鬆查詢。而為了增加網站的豐富性,設計了一些投資遊戲讓網友們在投資操作之餘,也能玩玩小遊戲,舒緩一下心情。像是:猜指數、猜下週飆股等。還花了近半年的時間設計大型投資模擬競賽—聚財王(後更名為聚財股王),當初是以基金長期持有的觀念發想、設計這個遊戲,希望網友們能透過永久不歸零的遊戲學習到更多的投資經驗與技巧,從2003年底推出至2011年,儼然成為聚財網的最長壽的明星遊戲了。不過這樣的設計還是有其缺點,因此在2011年底,做了部分調整後重新推出每季會重新開跑的「犀利股神」。

那段日子生活很規律,每天早早出門從中和載女朋友到台北東區上班,再折返中和。維持網站每日的正常運作、接聽客服電話、測試一號夥伴的新程式、繼續天馬行空構思新功能,偶爾出門爭取一些廣告或是產品合作機會,就這樣每天周而復始的。每當我外出訪客,我的夥伴就必須立即升級為一號客服人員,大家不妨試著想想那個畫面,當一個正陷入無窮迴圈的程式設計工程師,因為電話鈴響,獲得「短暫救贖」,還必須瞬間將程式設計模式切入客服模式,提供客戶最親切窩心的服務,這還真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呢,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非常有趣!傍晚下班以後,我要開著車到東區,接女朋友下班,然後送她回家後再回家。每天都是在公司、家裡、女友公司、女友家四點間移動。我的那台老爺車OPEL Astra,其實從買車以來就一直是問題不斷,都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在路上推車、加水跟過熱冒白煙了,後來在家人跟業務的建議下,買了那時候超暢銷的Cefiro(那卻是末代Cefiro了,後來仔細想想,應該是被業務「蒙蔽」了),從此不用擔心再發生女友打扮美美卻在路上推車的窘況。

網站偶爾還是會晚上出點小狀況,但是我已經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大部分的問題,我這個半調子都還能夠馬上處理。聚財網的功能與網友的熱情隨著時間而增加,雖然每天都像個陀螺忙得團團轉,但是忙得非常開心、生活很充實,雖然賣東西有些收入,但離「賺錢」這檔事還挺遙遠的,但至少證明了在虛擬的世界也是可以有營收的,對當時的我無疑是劑強心針,讓我有信心可以繼續朝著夢想前進!

2003年9月,就在剛過了28歲生日的那天晚上,媽媽神神秘秘的跑到我房間,說什麼明年我就29歲了(這是小學數學咩,我當然知道啦,但是當時我還沒有會意到底母親的葫蘆裡面賣什麼藥),習俗上虛歲29歲不適合結婚,而後年我30歲,女朋友正好29歲也不宜結婚。到了這裡,我終於看懂媽媽現在是在演哪齣戲了,原來是「逼婚記」。不過,我靜下心想想,和女友復合後的熱戀期慢慢轉趨平淡(是生活平淡,不是感情),每天這樣接送女友上下班,的確也佔據了我很大部分的時間,如果能住在一起,我就可以更全心投入網站了,其實講白點就是「懶得接送」,當然這個想法絕對不能讓他看透。於是我欣然接受了母親的建議,找了姊姊當軍師,開始籌畫如何求婚。眼看離過年剩沒幾個月了,聽人家說結婚的飯店或餐廳都要近一年前就訂了,不能浪費時間,我簡單準備了兩天,就要求婚了!

18. 99朵玫瑰一秒破梗

聚財網的流量隨著越來越多的網站功能以及越來越熱的行情而快速增加,每天晚上十點前後,台股當日的數據全部出來(包含最晚的融資融券資料),又適逢美國股市開盤,網站總是呈現「龜速」,每天晚上我總是屏息等待瀏覽器完整開啟聚財網網頁,三、五秒算快了,有時一等就是一、二十秒,雖然過了十一點半就得以恢復正常,但在這一個半小時中,等待每個頁面開啟的時間已遠遠超出我所能忍受的範圍,於是我著手研究要如何增加頻寬。把虛擬主機「請」回家,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我以為時隔一年,應該會有更好更優惠的方案,怎奈來了幾間寬頻公司得到的結論都是:因公司為處工業區,附近的主要線路都頗遠,如果要拉專線,費用都相當昂貴。而中華電信也只有雙向512的費用還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再上去都貴得要命,最後只好再增加一條雙向512,並同時添購一台電腦主機,以應付每天晚上的高流量。電信公司人員再次從公寓樓梯間的電信箱拉了超長的線,走上了一樓的屋簷,再從我們辦公室的窗戶穿進了公司。還記得有一次,不知道誰在施工,看到我們那條在屋簷上的線,直覺不該有線出現在屋簷上,就硬生生剪斷了我們的線,導致聚財網瞬間停擺。我氣沖沖地找施工人員理論,在他們連聲的道歉下,趕緊將斷掉的兩頭草草接上,並用電話膠帶捆牢,才結束了這個烏龍的斷線事件。聚財就是從這樣簡陋的環境一點一滴建置起來!

同時間,我開始籌劃我的求婚大計,說是籌劃,也不過花了兩天的功夫,就打鴨子上架啦!考慮到我和女友都是比較「怕丟臉」的人,所以如果求婚現場有太多觀眾,女朋友要是覺得太丟臉不答應,直接打槍,我不也糗大了!保險起見,還是選擇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才是上上之策。在徵詢過軍師─我姊姊的意見後,簡單買了一顆小小的鑽戒(到底結婚為什麼非得要用鑽戒不可呢?我們受鑽石商的洗腦還真是徹底),想說等事成後,再一起去挑大一點且喜歡的。軍師還特別叮囑我「鑽石、鮮花與巧克力,缺一不可。」,於是我買了生平第一束99朵的玫瑰花,加上愛心型巧克力一盒,為了製造「驚喜」,我還吃掉其中一顆巧克力,放入那顆小鑽戒,自以為女朋友打開巧克力的瞬間應該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殊不知這些大陣仗,一秒就被女朋友給看穿了。

我還是如往常一樣去東區接她下班,她上車以後,一眼就瞥見了我放在後座那99朵玫瑰花(現在想起來也真是太呆了,花應該放在行李箱才對,完全破梗),打亂了我原先排演好的劇本,只好急忙在車上拿出那個愛心巧克力,讓她打開。慌亂之中,我也忘記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可能就是是支支吾吾的要她嫁給我之類的話,結果她就這麼答應了。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當初求婚實在太草率了,因為每當有什麼浪漫、驚喜的求婚新聞,我總不免被老婆叨念幾句,在這裡我要奉勸所有未婚男士們,求婚這檔事,在男生眼裡也許不過就是個過程,但是在女生眼中,這可是非常神聖且重要的一件事,你不見得要花多少的錢,但是一個別出心裁的求婚絕對可以讓女生感動一輩子!就算沒有感動一輩子,至少保證不會在十年後的某次吵架,被拿出來抱怨。

求婚雖然不完美,但是還是成功啦!我把車停在T大的附近,和剛從女朋友晉升的準老婆買了東西吃後,牽著手漫步校園中,一面討論著接下來該做的事,首要工作當然是要取得老丈人的首肯,還有我們必須要趕快減肥,才能照出好看的婚紗照,時值九月底,必須搶在隔年1月21日(除夕)前完成我的終身大事,還有好多的事情等著我們......

19. 洞房花燭夜

剛過求婚這關,要去秉告對方家長又是另一個考驗!畢竟要父母親把茹苦含辛拉拔長大的掌上明珠託付給另一個男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與信任。不過,我和準老婆都在一起九年多了,談戀愛這麼久,也該是進入下一個階段─結婚的時候,相信老丈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刁難才是,但我還是沒來由的忐忑不安,看了黃曆,選了一個諸事皆宜的日子去拜訪準丈人。

我戰戰兢兢的和準丈人稟告和準老婆的結婚計劃,準丈人只是默默地聽,等了半响才緩緩的擠出「所以你的網站可以賺錢嗎?」雖然這些年這種質疑我已經聽得太多了,但是從準丈人口中聽到,心還是不免揪了一下。網路泡沫也不過就這幾年的事,一般人特別是長輩們對於「搞網路、網站」的刻板印象不外乎是電視新聞裡什麼在網上騙財騙色的或是玩線上遊戲所衍生的社會事件,準丈人會有這樣的疑慮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尤其是自己也當了父親以後,更是有深刻體會。好在準老婆在旁敲邊鼓,而且她在金融業也有很好的收入,根本不用靠我養,加上我衝口而出將來可能會接手家中橡膠事業的一席話,才讓老丈人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這門婚事。好吧!我承認當初的確是有那麼一丁點「騙婚」的感覺,因為我絲毫沒有想接手家中事業的想法,之所以會這麼說,只是希望能順利結婚。剛結婚的那年,老丈人每每向朋友介紹我這個女婿時,總說我在協助家中經營橡膠工廠,「附帶」經營了一個理財網站,聽到這樣的介紹雖然我臉在微笑,但心卻在淌血。這些年過去,雖然老丈人還是搞不清楚我到底在搞什麼﹝連我自己都很難解釋清楚,畢竟聚財網可是絕無僅有的。﹞,但老丈人總是會賣力向朋友介紹聚財網,推薦我們的書。我相信,對於當初的「騙婚」,老丈人應該早已釋懷!

媽媽已經去看好了日子,婚期就訂在2004年1月18日。一聽到老丈人點頭同意,父母親立刻到台北各大飯店去詢問婚宴場地,說起來也真是幸運,父母親心中首選的飯店因正值大整修,已有大半年都沒有舉辦婚宴,就在父母親前往詢問時正好完工開始接受訂席,我們當下就決定了場地付了訂金。有過經驗的人應該都知道,飯店訂席少說要半年以前,長的甚至要一年,像這樣三個月前能訂到宴席的,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訂婚時間訂在結婚前一個月,這也意味著,我們必須在剩下的兩個月內完成:婚紗照、喜餅、喜帖等,尤其是拍婚紗,真的是一件超磨人的事情,前前後後去婚紗公司不下數十次。光是挑禮服,還得分拍照用、訂婚用跟結婚用,一次又一次的試穿禮服,好不容易拍完照,還要從近千張的照片中,選出適合的百餘張,幸而這件事情我這輩子只想做一次,我可沒那個力氣再來一次!同時我以準老婆的名字,架設了一個網站,把我們要結婚的訊息及過去的一些照片放在網站裡,並開設了留言板。當時得到了非常多網友﹝包括很多一直潛水但卻默默關心、支持我們的網友﹞的祝福,每天看著素昧平生的網友的熱情留言,心也變得暖和起來,讓我更堅信發展聚財網這條路一點都不孤獨。

由於父親是基督徒,加上結婚的日子十分接近選舉,為了不讓婚禮變成政治人物的造勢舞台,我們決定將婚禮全程交給牧師,由牧師證完婚即用餐,比較特別的是新娘會伴著我拉奏的小提琴聲入場。之所以會有這個橋段,完全是為我母親精心打造,算給她從小栽培我讀音樂班的小小安慰吧!由於我和老婆一路從國中到大學都是同校,有非常多共同的同學、朋友,加上當時聚財網好幾位知名版主也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儼然就是一個大型的同學會兼網聚,好不熱鬧!

從求婚開始,整整三個多月時間,直到喜宴結束的那一刻,整個人頓時有種虛脫的感覺,一回到家,兩個人倒頭呼呼大睡。常聽人家說什麼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想他應該沒有結過婚吧!

20. 人生無常 把握當下

因為老婆長這麼大還沒有看過雪,為了一償宿願,我們選擇了去北海道度蜜月。蜜月回來,展開兩人的新生活!不過老實說,兩個人在一起都十年了﹝雖然中間曾有短暫的分開﹞,對我來說,結婚和沒結婚還真沒太大差別,真要去細究差異,應該是因為住在一起,每天只要騎車帶老婆到附近的捷運站即可,不用再為了要送老婆上下班,花兩、三個小時開車。也因如此,我有了更多的時間投注在聚財網上了。

2004年,和一號夥伴持續不斷增加聚財網上的各種內容,我的工作職掌除了企劃、客戶服務外,還包括了美工、行銷與網頁修改,可謂包山包海、無所不包。另一方面,我們也積極向外尋求所有可能的合作機會,當時聚財商城上除了有「聚財點數」以及「加值會員」外,還有年代靜雪姐的「錢潮周刊」,而軟體方面有我老東家的「萬寶龍」、大時的「股神通」、嘉實的「MoneyDJ看盤室」和「J-Chart」等,都是我和一號夥伴胼手胝足,一步步完成的。

本來計畫要和老婆維持至少兩年的兩人世界的,這期間全力衝刺事業,好讓經濟基礎更穩固些,完全沒有生孩子的打算。但是就在2004年夏天,發生了一件讓我們改變想法的事情。那是老婆公司的一位前輩,剛剛升格當爸爸不久,為了犒賞老婆,那年暑假帶著老婆去峇里島度假,旅程的第二天居然因為莫名的原因溺斃在villa的泳池中,留下妻子與年幼的孩子。聽聞這件事情,除了震驚與難過,更讓我們深切體認到人生中的「無常」,豈能事事依照我們的計畫而行,如果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該義無反顧地去進行,因為我們都不希望將來因沒有把握當下而遺憾,當然也包括孩子這件事。沒過幾個月,老婆真的懷孕了!我又回到結婚前,天天接送老婆到台北東區上下班的日子,雖然累人,但是知道九個月後,將有一個新生命的降臨,那種心靈上的感動早將身體上的疲累拋到九霄雲外。

到了夏天,特別擔心颱風來襲,因聚財網當時是位在中和地勢較低窪的區域,印象最深刻的是1984年的六三水災,之後十來年可能是治水有成,有非常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再淹過水,直到2001的象神跟2002的納莉颱風重創大台北地區,當然也包括我們那一區,而那年颱風季節,中央氣象局竟然一共發布了高達九個颱風警報。還記得其中有兩個颱風直撲大台北地區,其中還有一個是強烈颱風,看到這個消息,我和老婆不說二話,立刻整裝到辦公室,拿幾個著紙箱鋪在地上,打算來個長期抗戰,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的跡象,立刻將聚財主機關機,抬至高處。當天甚至發布了停班停課的訊息,所幸最後風雨並不大,更沒有淹水,兩個人就在辦公室地上白白睡了一晚,現在想起來倒也是甜蜜有趣的小插曲。

2004年秋,來電的客戶已經遠遠超出我們服能負荷,加上深感聚財網上很多好的文章,如果隨著時間淹沒在網路世界中,實在太可惜了,我開始思索是否該是再找一位夥伴的時刻。而且長期以來,小小的辦公室裡面,就我和一號夥伴每天從早上大眼瞪小眼地直到傍晚,實在也有點無趣,如果加了一位新同事,應該會有一番新氣象才是。不過眼前的辦公室,光是我們兩人的辦公桌椅,幾台事務機、洽談桌與幾台電腦主機,已經塞滿了整個空間,以現實面來說,實在容不下第三個人,於是我向父母親反應是否能再多給我一些空間,商量到最後,決定在原辦公室後方的空地,加蓋小房間以為我的辦公室,雖然不滿意,但以當時的條件來說也只能接受。那段期間,每天都有幾個工人在聚財裡面進進出出,或是敲牆,或是砌磚,空氣中揚著滿滿的塵土,說也奇怪,在那樣的環境下,聚財網的主機也都乖乖運作,並未因此而罷工,是因為也期待新辦公室嗎?一個月過去,我和主機一起搬進了新辦公室,原有的空間就留給一號夥伴與未來的二號夥伴。

終於2004年底,聚財即將有二號夥伴了。我開始面試…

21. 為出第一本書作準備

上回聊到2004年和一號夥伴花一整年的時間增強網站的功能與內容,老實說因為多數的功能都很瑣碎,或是多年來邊改邊修,很難記得那年弄了哪些東西,剛好這週看到上個月聚財捐款的金額,竟然高達一萬兩千多元,我回到網站查看相關資料時,赫然發現,網頁上寫著聚財金幣捐款的功能開始於2004年5月,那是一個讓聚財網會員在論壇中寫文章賺到聚財金幣後,可以將聚幣捐出並選擇要捐的公益慈善單位,聚財就會依比例捐出新台幣給該團體,沒想到竟是從2004年5月就開始了,聚財每個月依會員捐的聚幣去捐新台幣已經維持了8年從未間斷,雖然金額不算太多,但藉由這樣的設計,使聚財網作家們賺到聚幣後除了可以看文章、送人或換稿費外,另一種別具意義的選擇。

2004年底已經將辦公空間準備好,於是開始招募新血,其工作鎖定在客服以及整理網路作家們的文稿,為出版書籍作準備,為避免陽盛陰衰,於是希望能找位女生進來,不過聚財那時賣點數以及商城的零星收入,一個月營收不過幾萬元,若一個月花幾千元在知名人力銀行找人,那不就會花掉近十分之一的營收,所以我決定找免費的人力銀行以及BBS上的工作版貼徵才訊息。

徵才訊息貼出去後,很快就有人想要應徵,雖然我們是被工廠包圍的辦公室,環境不算優,可能是沒有條件限制,仍然吸引不少人想來面試,心想只要看起來認真負責,農曆年後可來上班即可,沒想到有些人找工作態度很差,其實到現在還是這樣,甚至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就是常有人面試時間到了不來也不打電話說一聲,或是遲到,我實在搞不懂,主動來應徵的人為什麼有這種表現,不管如何,最後在一月中旬找到了二號夥伴,而且他說過幾天就可以來上班,我當時稍微猶豫了一會,心想雖然急著找人來幫忙,但再過兩週就要放農曆年假,而正職員工其實放假也在付薪水,況且過年前要發年終獎金,雖然來沒幾天,但意思意思也該給一點沾沾喜氣,似乎過幾天就來上班與年後再來上班,工作日差不了幾天,但薪資成本差很多,不過想想還是能儘快完成交辦的工作最重要,於是便同意過幾天就來上班。從此聚財變成三個人,而這位聚財的元老級女同事,與當初一號工程師夥伴一樣,到現在都還在聚財上班。

有了二號夥伴後,終於不用為了客服的工作被綁在位置上,有了更多時間可以著手進行其他合作或出書的事。當時每天在聚財網上的高手與留下的文章已經相當多,我一直覺得如果沒有系統性的整理並出版成冊,就讓文章隨著時間消失在網路上很可惜,所以一直抱著出書的大夢,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去找間出版社幫忙,完全沒有自己要成為出版社的念頭,而聚財扮演作者與出版社間的橋樑,到時在書上掛著「聚財網企畫」即可,為了第一本書就能打響名號,秉持著團結力量大的精神,請二號夥伴開始徵詢網上比較知名受歡迎、或是文章內容在水準之上的作者,看是否願意寫一篇約1500至2000字的文章,內文方向大概是給股市新手的建議,估計累積三十位,應該就可以製成一本書了吧!就在徵詢網路上作者的同時,開始向國內各大財經出版社詢問出書的可能性,於是我一一去拜訪。

22. 最大的風險 就是你不冒險

為了將聚財網上的好文章能永久流傳,不會淹沒在茫茫「網」海中,我開始研究國內財經書籍的出版市場,由於對這個領域是完全陌生不熟悉的,所以我準備了網路上幾篇文章以為範本,製作了「聚財網大合輯」的企劃書,從前五大財經出版社開始「下手」,喔!不,是開始「聯絡」了解出版的可行性。與此同時,工作夥伴們也開始與聚財網上各作者們聯繫,說明緣由,探詢大家對實體出版的意願與想法,當然作者們也絕對不是無償提供,聚財網也會支付稿費並於書籍出版後贈書予作者。

我夢想著,如果有一天,聚財網的網友們所寫的文章,不單只是在虛擬的網路上,在實體的書店中,也能看到聚財網網友寫的書,那該會是多棒的感覺呀!我內心暗忖,這個夢想至多的代價就是稿費加上出版費用,但就如同James Cameron﹝按:電影鐵達尼與阿凡達導演﹞曾說「最大的風險,就是你不冒險。」於是我決定放手一搏,不求多,只求我們的書可以上書局就好!

走訪了好些出版社,得到了不外乎以下兩種回應:第一種,美其名要我們當「投資者」,規定需要自行購回一定數量﹝而且數量頗多﹞的書籍,而該出版社集團向下的媒體也會刊登等值的廣告來協助宣傳。至於版稅,當然是有的,但相對於回購總價,基本上也少的可以忽略。以當時聚財的來說,支付作者版稅還在我能力範圍,但我必須還得再拿錢出來回購大筆書籍,即便算盤打得不精的我,也沒辦法接受。第二種,善良一點的,會要我留下資料以供他們內部「再評估」;直接一點的,會告訴我「這種書沒有市場,不可能會賣。」 不管是善良,還是直接,結論都是一樣─無法出版。因為現在大家都是同業,就恕我保留那些出版社名了。

最後找上了我曾經工作過的萬寶周刊─朱成志社長!萬寶週刊,顧名思義就是出版週刊,當時也只出版過一本書就是秦筱芳的《2008上萬點》。不過,出版書籍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無論是人手、經銷商還是通路,萬寶皆具備,朱社長就這麼一口允諾協助出版,到今天我都非常感謝朱社長。有人願意幫忙出版,對我就如同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至於版稅什麼的,就都是其次了。

確定萬寶將協助出版後,我們如火如荼地向網友們邀稿、收稿並自己進行初校。再收集30位聚財網上網友的作品並初校後,將文稿交給了萬寶,朱社長當下提出要再找三位萬寶的寫手加入,置入萬寶軟體來宣傳,並要在書中附上軟體試用光碟。好不容易終於有人願意幫我出版圓夢,我豈敢有意見,再說,贈品應該有助於書籍的銷售,擔心書籍銷售不佳,聚財也製作了聚財點數卡100點隨書附贈,希望能多少刺激銷售。

最後這本書取名為《股市聚財:33位網路股市高手給新手的全套秘笈》。還記得上市那天,我幾乎踏遍了台北各大書局,期待在書架上看到聚財實體書的喜悅,卻發現,大部分的書局都沒有我們的書,心裡對出版社還多所抱怨,一直到後來聚財自己成為出版社才知道「製書容易,上通路難!」尤其是這幾年,出版業萎靡不振,三不五時就可以聽到書局、經銷商或出版社倒閉的消息,現在在路上想找間書局還真不容易,更別說書局裡文具比書多了。話說回來,當時聚財網也同步開賣這本書,不同於書局銷售,網友們熱烈支持,甚至有一個人買了好多本,那幾個月,在聚財網上就銷售了五、六百本。最後我們從萬寶那買下千餘本書回來﹝一刷印了兩千本﹞,一直放在聚財商城上銷售,直到一兩年前才售罄。現在已經買不到了,將來有機會,我們再以電子書的方式呈現給讀者。

《股市聚財》的出版,讓我從中獲得許多寶貴經驗,而聚財網上的朋友大家也都樂見文字實體化,於是數個月後,我開始計劃出第二本書。但仔細算算當初《股市聚財》在書局不過銷售兩、三百本,你們想,有哪個凱子願意幫我們再出版呢?

23. 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

使用網路成癮的我,平常都是在網路上看文章,第一次拿到《股市聚財》,那種紮實的手感、紙張與油墨交雜的味道、心中的悸動,到現在我都還記憶猶新。網友們的熱烈迴響與要求繼續出版的聲浪,雖然為了出版《股市聚財》,殺死了不少我的腦細胞,會計報表持續出現赤字,但都沒辦法澆熄我一心出版的熱情!

有了上一本書的經驗,我開始積極構思下一本書的方向與主題,由於《股市聚財》的作者群高達三十三位,以致每位作者的篇幅嚴重受到限縮,無法有精闢、深入的分析,所以這次計畫將作者人數降至七、八人,根據我們所訂定的主題,各作者在其所擅長的領域,完成約萬餘字的文章。如此一來,主題內容不但多元,而且每篇文章都能有深入的剖析探討,應該是一個超完美的企劃。於是,我帶著我超完美企劃去拜訪萬寶朱社長。

《股市聚財》的銷售雖然不盡理想,扣除書局售出的部分,剩餘所有一刷我已全部買回,朱社長雖沒有因這本書大賺一筆,但還不至於賠本,如果再請社長協助幫忙出第二本書,應該不是難事吧?我這麼想。但沒料到我才一報告完,朱社長馬上就說「這書賣這麼差,別再搞這個了吧!」話說當時,朱社長隨便一本著作都是三、五萬本的銷量,更別提每周出刊的萬寶週刊更一直雄踞理財類週刊銷售的前三名,相對於我們《股市聚財》銷量,高下立見。﹝按:曾有人分析在台灣出書多半沒辦法賣超過一千本,排除那些名人的著作,當初股市聚財的銷售還不算太差,勉強稱得上差強人意啦!﹞

無論是年代,還是萬寶,在大老闆們的眼中,搞網路跟搞出版的確不是一門好生意。即便如此,我依舊很感謝朱社長這一路上給予我的幫助與磨練。回到現實面,現在連萬寶都不願意幫我們出書了,當下猶如熱頭澆冷水,好不痛心!但,我的字典裡可沒有「放棄」!人家不幫我出,那就自己出!我開始在網路上研究了出版的文章,買了有關出版的書籍,大概知道我只需要找人代為排版製書,書印好後,找間經銷商幫忙鋪貨至各大書局即可,想起來似乎挺容易的。於是我的夥伴們,聯繫了相關廠商,更進一步面談。

就如同我之前所說,「製書容易,上通路難!」在網路上,有投資理財的或多或少都有耳聞過聚財網,但是在出版界,我們可真是沒沒無聞,而且連出版社都不是。探詢的結果,中大型的經銷商對於我們完全是興趣缺缺直接拒絕,連婉轉客氣地「再評估」都沒有;至於小的經銷商,擔心的人就換成是我們啦,一來怕我們的書無法順利在書局上架,二來怕他倒帳,每本書可都是作者嘔心瀝血的作品,如果最後因為經銷不力,無法陳列在書局,豈不落的悲情收場。經銷商這條路行不通,於是我改直接找國內大型網路書店,結果卻下場一樣。

也不知道是行什麼好運氣,最後找到了新加坡上市公司大眾書局來台投資的大眾雨晨。雨晨實業本來是一間很大的雜誌經銷商,但因為7-11和全家陸續發展自己的雜誌物流體系,大眾來台發展就合併雨晨專作雜誌經銷,正巧他們有意開發圖書經銷,而我們又適時地主動找上門,就這麼一拍即合,大眾雨晨圖書就成為聚財出版的總經銷,也因為他們的股東背景,我很放心並相信他能為我們的書作最適當的配銷,並且透過其在新加坡的實力,將來拓展到東南亞甚至海外其他地區應該更為容易。同一時間,書籍製作上也找到一間協力廠商願意全部包下,這樣一來我就省事很多。

我們開始向網路上的作家邀稿,積極為第二本書﹝也是聚財自行出版的第一本﹞準備的同時,突然發生了一件完全想不到的事…

24. A001八敗人生 – 鬼股子

話說2004年10月,聚財網上出現了一號人物,名為「鬼股子」。聚財網上可謂藏龍臥虎,人才濟濟,每天都有新血加入,鬼股子之所以迅速擄獲我的視線,全因他的長篇小說《八敗人生─撿不回的歲月》,他文章開頭是這樣的「本篇文長二十餘萬字,是作者鬼股子本人歷經半年餘的力作。文中描述在八十年代那時臺灣社會的種種現象。本文借着主人翁薛靖風風雨雨,起承轉合的際遇,襯託出當時外人難以窺探的臺灣股市的內幕…」

從那時起,鬼股子以每三天一個章節的速度,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將整本小說Po在聚財網上。鬼股子將八零年代主力作手的手法藉由故事,赤裸裸的呈現在網友的面前,加上其堪稱一絕的寫作手法─在34個章節中,透過34個不同的第一人稱,貫穿整個故事,讓人一看下去就手不釋卷,欲罷不能。加上又有小道消息指出,其實《八敗人生》故事中的主人翁就是鬼股子自己,為這本故事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更想一窺究竟。許多網友在讀完《八敗人生》後對鬼股子為之崇拜,也因迴響熱烈,鬼股子持續創作,於2005年2月在聚財網上繼續連載《八敗人生2─決戰中環》,同樣受到好評。

2005年7月,我們正如火如荼地為聚財自行出版的第一本書籍作準備,這訊息也有同步公開於網路上。鬼股子一心想將《八敗人生》出版成冊,找了好幾間出版社都沒有下文,最後在網路上看到聚財正在著手出版事業,便找上了聚財。

還記得約在公司碰面的那天,鬼股子打了幾通的電話確認地址,當初聚財的辦公室真的很不好找呢!除了合作的廠商、客戶以外,鬼股子是第一位到聚財辦公室的網友,也是第一位從虛擬的網路走到現實世界的「朋友」﹝按:在網路上已經認識一年餘﹞。

第一眼看到鬼股子,雖然已是年逾不惑,但就像他的文字一樣,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謎樣的氣質,極具魅力。由於是初次見面,也沒有什麼好閒話家常的,我們馬上就切入正題。鬼股子表示,希望能將書出版上書局,並且越快越好。我回應,因為這是聚財初試啼聲,我傾向把所有出版的程序都跑過一輪,再來出版他的書。沒想到鬼股子竟回說不用試跑流程了,就把他的書當作第一本來測試吧!況且所有內容都已完成,可以直接進行,我沒有考慮太多便答應了!

這…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聚財出版的第一本書就這樣硬生生變成了鬼股子的《八敗人生》。雖然我個人非常喜愛這部小說,但對於完全沒有出版實務經驗的聚財來說,心情只能用誠惶誠恐來形容。不過,既然鬼股子這麼放心交給我們,當然就拚了!人生總是有第一次嘛!

沒想到出一本書所要忙的事比我想像的多很多,從要用什麼紙張、封面設計、上光位置…等,代製書廠商皆要和我們逐一確認,更別說校對與排版的細節;為了和《股市聚財》一樣有送聚財點數,我們也研究了很多附點數的方式,最後決定用點數貼紙最省事且不易掉;對於經銷商與書局的報品也完全照著大眾雨晨的要求。終於到了預定出版日的前幾天,代製書的廠商通知書已經完全印好,全部都堆在他們的走廊上。書之所以會放在那,是因為製書廠商和大眾雨晨的倉庫都位在中和市立德街,不過短短數百公尺,為了節省運送成本,我決定和工作夥伴們直接殺去那貼點數貼紙,貼好後,用手推車直接把一千多本書推到大眾雨晨的倉庫…

鬼股子這些年來的種種作為,每個人心中自有判斷,但他寫的小說帶給我以及許多讀者的震撼與驚喜,實不容被抹滅!

25. 真好膽!聚財資訊出版

還記得,我和夥伴們推著手推車,到了代製書廠商的廠房,走道上滿滿都是剛印製完成的書籍,依稀可以聞到那尚未散去的油墨味。其中有幾個棧板上,放著聚財自行出版的第一本書《八敗人生》。我順手拿了一本書,仔細端詳,看著封面上印著「聚財資訊出版」,有種抱著親生孩子的感動。但感動並沒有沖昏我的理智,我可是要趕在下班前把這兩千本書貼好點數貼紙,送入大眾雨晨的倉庫呀!我和二號夥伴用極輕巧﹝畢竟這可是聚財的第一個親生寶寶,可是要備極呵護﹞、極快速的動作貼著點數貼紙,因為實在太匆忙、也太炎熱了﹝走道上可沒有冷氣﹞,有幾本書還沾上了我的汗水。大概花了近三個小時,終於貼好了所有的點數貼紙,接下來就只剩下把書送入經銷商的倉庫。最後這個步驟,看似簡單,路程不過短短數百公尺,對我和二號夥伴來說,卻有數公里極限挑戰的fu。一千五百本書﹝其餘五百本要帶回聚財﹞,說多不多,但卻超過了我們手推車所能負載,所以只能分成兩批作業。仔細綑上膠膜,一人在前面控制方向,一人負責在後方推,偶爾沒注意碰到了小坑洞,還要拿出「救球」的本領,將搖搖欲墜的書即時扶正,那狼狽的模樣,應該拍照留下紀錄,可惜當初一心只想趕快把書順利送到,根本無暇有其他念頭。

一千五百本書送入總經銷後,我們又折回代製廠,將剩下五百本書「拼命」塞入我的車內,由於該本書相當厚,幾乎把整輛車的後車箱與後座都完全給填滿。載回公司,把書堆在我的辦公桌前,很慎重的拿起相機為它們拍下照片,雖然我嘴上沒說,但我內心忖度著「上市不會有什麼狀況吧?」、「還能有下一本嗎?」。確認經銷商已經鋪貨後,我帶著忐忑的心再度踏上我書局一日遊的行程,結果,上一次沒有看到《股市聚財》的書局,這次「依舊」沒有看到《八敗人生》;而上次看到《股市聚財》的書局,這次僅極少數有進《八敗人生》。沒沒無聞的出版社,配上素人作者,連經銷商也是初登板﹝就圖書來說﹞,難道就注定失敗的命運嗎?這還不是最慘的,因為第一本書沒經驗,我們甚至不知要去申請出版品預行編目CIP,簡單來說就是我們沒有將其分類,而《八敗人生》看起來又是本不折不扣的「小說」,也理所當然放入書局的小說櫃上,看「文學小說」的人怎麼會對股市商戰小說有興趣呢?﹝就算有,也是極少數吧!﹞雖然第六感告訴我,這情況可是「非常不妙」,但,我還是不禁阿Q的想,這本書在交易員圈可是掀起不小的話題,也許會有奇蹟出現也不一定!

當時的書市還相當傳統,資訊不夠透明,倘若書賣得好,書籍大量補貨便可窺知一二;書若賣不好,要退書至少也要等兩三個月後才知道。開門作生意的,總不能一直傻傻地空等,於是我繼續先前企畫的多人合輯─《股市致勝策略》,這本書收錄了當時在網站上都各據山頭的作者,包括明志、羅威、華仔、旋鋒、多空無極、wewe、tracy以及白癡學,共八人。有了上一本書的經驗,加上這本書明顯的是「理財投資」書籍,無論是上架的書局數,還是在書局的擺放位置,都比《八敗人生》要來的好,但一刷送出後,一兩個月內也沒有補過書了。

同時期聚財網上的熱門版主劉建忠,也就是「司令操盤手」聯絡表示想要出書,於是請他來公司當面聊聊,由於書上市後漸漸開始感覺不大妙,不但有開始退書,想收到書款更是遙遙無期,製書的費用也開始要支付,自認心臟很強的我,也不免打了個寒顫,不過還是強打精神迎接司令的來到。那天司令特地從台中北上,司令的健談,大家應該都不陌生,那天的會面相當開心,但最後司令提到書名要取作「乾坤戰法」,馬上又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這該不會分類成算命書,走向跟《八敗人生》一樣的下場?我開始極力說服司令,這書的內容過於專業,是否可以考慮請經銷商挑點放,書也不要印太多,五百本就好,知音貴在精,不再多咩!最後,司令勉為其難的答應。

現在回頭看當初出版的窘況,我不禁佩服當初那些拒絕我們的那些出版社的先見之明呀!那是個名人、翻譯書出頭的年代,素人作家想要在出版大餅上分食,根本就是在老虎嘴上拔毛。而司令,在看過我那陽春、簡陋的公司後,還敢讓我出書,這份勇氣,我至今感謝!

26. 積蓄消耗殆盡 挫著等

本來都已經取得司令首肯只印行500本書,但前思後想,我們出書的經驗值不過2冊,500本書要怎麼發書?加上我們的經銷商也是圖書經銷的新手,是否有辦法依我們所願,挑選適合這本書的點﹝書店﹞鋪貨?保險起見,最後還是決定依照前兩本書的模式,一刷2000本;又擔心讀者們誤會「乾坤15戰法」是命理書或軍事書,特別在書名前面加上「股市」兩字,成為《股市乾坤15戰法》,這麼一來,應該就可以消弭這些疑慮了。

人常說「一回生,兩回熟」,說實在的對於出書我是「一回懵懂,兩回明白,三回害怕。」還沒有出版以前,聚財除了電腦網路及簡單辦公設備外,最大的成本就是每個月的薪資與辦公室租金,撇除自己不算,約幾萬元之譜,雖然聚財商城及廣告收入,還不足以支應,但靠著之前的積蓄撐個兩三年也不成問題。豈知,在開始出版後幾個月,聚財的資金缺口卻有如洪水猛獸般擴大,才幾個月的時間,我的積蓄幾乎消耗殆盡,第一次有種「挫著等」的感覺。

書籍經銷商前輩告訴我,過去出版業的全盛時期,因為書太好賣了,遇到比較強的書,書局為了要搶的鋪貨機會,可是會捧著現金到出版社直接要書。唉!可惜,時不我與,那個時代早就過了,取而代之的是強勢的連鎖書局。連鎖書局不但要求進貨價低,甚至開出了許多令人咋舌的條件。講了這麼多,經銷商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告訴我,之所以他們給我的結款條件這麼差,也不是他們願意的。

很多事情,往往要真的親身經歷才能體會箇中滋味。以常人的邏輯來說,出版不過就是把作者的文章排版後付印,委託經銷商進入通路,讀者買了書以後,出版社等著領錢即可。以前我也這麼想,結果事實卻與想像大相逕庭。從印書開始,到第一次拿到書款,大約要半年時間,而且還只能拿到「部分」的書款,其餘書款會變成所謂的「保留款」,隨著出版量的多寡而調整,簡單來說,書出越多,保留款也越多。也許你會問,為什麼要保留款?經銷商會說,我怎麼知道你的書賣不賣,如果哪天我要退書,找不到出版社了,已經付的錢找誰討去?這聽來也算合理啦。好啦,經銷商收保留款我可以理解,但連上特定書局﹝還是大型連鎖書局﹞還要另加保留款?甚至還有書局要求銷結制,講白點就是書局寄賣你的書,賣一本才算一本。結果就是,聚財一本又一本的書出去了,而我也沒錢了,而且放眼半年後,也不曉得能拿回多少錢。當時一定是鬼遮眼,那樣的情勢,我居然為了能讓網友順利出書,完全無視即將用罄的存款,心想至少還有家人的後援,仍然書照出,票照開。

就在司令的《股市乾坤15戰法》出版後沒多久,居然收到經銷商補書的通知。呼!這可是聚財出書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耶!我才知道,原來書賣的好,書局會向經銷商要書,經銷商快沒書了就會向出版社拿,這真是太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就這樣庫存的數百本書很快就沒有了,得改緊再加印,雖然再印,勢必要投入更多資金,不過能有那樣的成績令我雀躍不已,完全無暇去管存款數字這回事。還記得當時向司令報告補書狀況時,他也是和我一樣興奮難掩。

有了《股市乾坤15戰法》的補書經驗,讓我又重拾對出版的信心,雖然因為資金不足已經向老媽周轉,但想到半年後可以收到第一次的書款,已經從原來的擔心轉為滿是期待。就在出版三本書後,而且持續加印書的同時,本來就不大的辦公室,已經無處可以放書了,於是協商父母,規劃出辦公室外工廠的一個角落讓我放書,原以為這樣應該就可以繼續我的出書大夢,豈料很快又出現了許多新問題…

27. 終於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家

在初嚐補書﹝第三本書﹞的滋味後,終於收到了第一本書書款的支票。雖然書款中絕大部分都變成了保留款﹝按:保留款請參閱上篇﹞,扣掉折讓、退書後,所剩無幾,而且還要三個月後才能兌現,但總是「聊勝於無」。還可以拿著那支票,厚著臉皮,跟老媽直接「支票換現金」。

出了一本賣得動的書,腦內多巴胺也隨之增加,我開始出現了「前面兩本書應該是對出版環境不熟稔所致」的念頭,儘管每個月底都要靠著跟家人調頭寸過日子,依舊沒有澆熄我對於出版這一途的熱情,接著出了鬼股子的第二本書《主力控盤手法大曝光》,不僅書名吸引人,內容精彩絕倫,銷售成績也同樣亮眼。連續兩本書的好成績,我彷彿吞下了顆定心丸,讓我更義無反顧地繼續出版。豈料,接下來嘗試為非聚財網作家出版的兩本書,卻又紮紮實實的給我重重一擊,終於看清聚財網不是金字招牌,即便書的內容不差,但在作者沒有知名度與話題性下,書上了書局後,只能靜靜地躺著,然後很快被下架退回,眼見退書日漸增多,壓力也與日俱增。

即使忙著編織我的出版大夢,但聚財網的功能與開發工作,可從來沒有停歇。那段時間聚財商城持續有新的軟體上架,礙於時間有限,想做的事情又太多,已經無暇去了解、試用每一套軟體,於是三號夥伴就這麼因應而生。在2006年第一季,三號夥伴正式加入聚財的行列,主要任務就是負責商城上的軟體銷售與解說。自從開始正式出版後,聚財所需的空間就瞬間暴增,甚至原本父母親堆放成品的地方,也被我們的書佔據大半空間,新夥伴對於跟我們擠在小小的辦公室中倒也沒有什麼怨言,但總是讓我覺得於心不忍。我再次與父母親商量,表明希望可以離開工廠,將公司遷至商業區,最好是在捷運站附近,如此一來無論作者或廠商都能方便來訪,還打算開闢一個小空間讓網友可以直接來聚財買書或是試用軟體,週末撤掉辦公家具後,也許還能辦個小小的茶敘或是研討會,看著我說著夢想中的辦公空間,一開始家人雖還是極力說服我續留工廠,最終拗不過我,也只能繼續相挺。再考量租金與地域的熟悉度後,我鎖定了板橋捷運沿線。

有了目標,也有了想法,接著只剩下一個最重要的事就是「錢哪裡來」?雖然我一直傾向租賃即可,但老一輩總是停留在「有土斯有財」的觀念,再說幫房東繳貸款這種傻事,更是萬萬不可。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好不容易家人同意我搬辦公室,而且金主願意幫我出房子的頭期款,以我現在的狀況當然也只能「欣然接受」。看了不下數十間的房子,不僅要滿足公司的需求,還要考量金主的意見,更遑論還有個帶著羅盤的命理師,總是在臨門起腳時,硬生生把球擋下來。終於在一個月後,在江子翠捷運站口,找到了一間命理師點頭稱許的好房子,地點優、坪數也正好符合我的需求,唯獨就是屋主開價過高,但看著三個夥伴每天擠在狹小辦公空間的我,已經不管這麼多,於是很快進行簽約,數個月後完成交屋手續與基本裝潢,聚財四個人加上Cefiro充當貨車,來回幾十趟把所有設備與書籍全部搬了進去,2006年7月聚財終於有了一間完全屬於自己的家。

28. 只有名牌才會被仿冒!

終於,聚財擁有了第一個自己的家,不再是寄「工廠」籬下,可以離開工業區與我們不大相符的環境,正式進駐商業區了。那段日子,我和三名夥伴,為了新辦公室、新業務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雖然開心,但沒能和老婆一起打拼,總讓我覺得有些遺憾。

婚後,聚財陸續出了幾本書,網站也越來越有名氣與人氣,我對聚財網要走的方向、要做的計畫,都非常有想法,卻唯獨對一件事─聚財何時能獲利,一點頭緒也沒有。也因為這個原因,老婆婚後一直待在金融業穩定收入的工作,畢竟創業風險高!餓著肚子作夢,也沒辦法作太久的夢,雖然有遺憾,但總是得面對現實。

我和老婆習慣分享彼此生活中的每件大小事,當然也包括公事,往往不是需要彼此實質的幫助,但是有人分享,無論是一起開心,還是一起咒罵,都是一種幸福。2006年中,聚財網在財經網站中,我不敢稱第一,但絕對是理財論壇許多功能的創始者,漸漸有網站在仿傚聚財網的模式經營,甚至連網站規定都是「整碗捧去」,一字不改的直接用。看到的時候,真的是怒不可遏,聚財網的點點滴滴,幾乎都是夥伴和我從無到有努力構思所創造出來的,居然有人就照著弄。

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婆的時候,沒想到老婆居然笑著恭喜我,並告訴我「只有名牌才會被仿冒!」。我豁然大悟,原來聚財網已經成為理財網站中的LV,才會有這麼多的A貨、AA貨出現。我知道,這些仿冒品不會消失,也不希望它們會消失,因為一般品牌是無法引起仿冒的,因為爛點子是不會有人抄襲的。而且我更深信,聚財的精神與態度才是網站根深蒂固的價值所在,只看表面的人,很難了解其中的真諦的。雖然老婆沒能在身邊幫忙,但她時不時給我的迎頭棒喝,卻往往是我堅持下去的力量來源。

而就在買新辦公室後,心想要把更多時間與精神放在公司上,於是也想把住家直接搬到板橋江子翠附近,讓老婆可以直接坐捷運上班,我也能隨時來回公司,以應付網站的突發狀況,很幸運透過仲介幫我們介紹了一間好房子,價格雖然略高於附近房價,但真的很棒,於是公司的頭期款向我老媽借,住家的頭期款就拿老婆的積蓄,就這樣在搬完公司後,我和老婆又靠著兩個人自己再搬一次家,那幾個月簡直累翻了。

雖然借得錢都不用急著還,但我們知道一定要更努力才行,而且每個月也多了房貸要繳,還好聚財漸漸上軌道,當初出版的資金缺口雖然難以填平,但至少不會持續擴大,一切都在控制中,還記得當初搬家後才發現不只要裝潢,還有一大堆傢俱和家電要買,搬個家所需的花費遠大過我們的預估,不過終究還是過來了。而當初為了公司發展,在2006年咬著牙在捷運旁買了公司與住家,結果後來幾年公司本身沒賺什麼錢,倒是房子增值不少,這也算是開公司那幾年真正的獲利來源吧!

29. 廠商倒了 工作夥伴快速倍增

2006年8月,紅衫軍倒扁活動在全台開始蔓延,聚財才剛有了新家,面對山雨欲來的局勢,內心感到憂心忡忡,我清楚明白這下頭都洗下去了,不但不能失敗,也早已沒回頭路。

從2000年科技股泡沫空頭以來,歷經2001年的911恐怖攻擊,2002年的台灣中國一邊一國,以及2003年的SARS,打出三個主要大底後,來到2006年剛突破台股十年線,彷彿預告台股大多頭即將再起,但受到扁政府的總總問題干擾,台股回到十年線上下震盪,這麼多年的空頭經濟不景氣,使得許多企業陸續無法再撐下去,特別是聚財剛剛才踏入的出版業,上下游的倒閉時有所聞,沒想到這次輪到為我們代製書的廠商。

本來三個月的票期,他開始向我們要求拿現金票,自己都週轉不過來了,還向我要現金票,不過期票變成現金可以扣個幾趴下來,也算是不錯的一筆交易,利息也要加減賺,只好再向老媽調資金開現金票給他,沒想到過沒幾個月代製書廠商就營運不下去。當時聚財正處於一本接一本書出版的階段,面對這個難題,我決定既然要協助本土財經素人作家出版,乾脆就全部自己來吧!也好在聚財剛般家,扣除原本的三位同事,辦公室仍有三個空位,於是我們在短短的幾個月內,補齊了出版部的主要三位同事,當初搬家就預留的空位立即被填滿,過去幾年才找了三位夥伴,這下沒幾個月就再多三人,老實說真的還挺可怕的。

而就在一本又一本書出版的同時,搬家時準備了一個外推的陽台堆庫存的書,很快就放不下了,於是公司前前後後的空間都開始有書堆著,當時江子翠辦公室因是住商混合大樓,並沒有專屬貨梯且有階梯,就連小推車也無法直接推至外頭上下貨,所以每當我們要進出書時,總是全公司上上下下排成一列,用接力的方式將書一包包抱上抱下,再利用推車推至電梯或貨車,雖然辛苦,並且會引起鄰居的側目,但看作者完成出書夢想的喜悅,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值得的。

2006年9月,就在台灣政局一團混亂的同時,台股突破了原先6500上下的整理格局,拉出了一個近年來最漂量的連續多頭上漲,到了2006年底,指數就已經攀升至近8000點(隔年七、八月衝到近萬點),而就在2006年12月,聚財出版至第13本書,賴宣名(羅威)的《活出股市生命力》。

那本書推出時發生了許多巧合,加上羅威大哥長期在網路上以及本身過人的實力,一上市就擠進各大排行榜財經類前幾名,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因為之前的書穩穩的出,到龜爺的《指標會說話》,受到相當好評,就已經很滿足了,從來就沒有想過排行榜的事情,自己不覺得素人網友的投資財經書會有機會與大出版社的國外翻譯大書一拼高下,而《活出股市生命力》出版後,再刷補書不斷,真令人覺得不可思議,讓我再次深信透過「聚財網」支持本土網路財經作家是正確的路,並且永遠以最誠懇交朋友的態度為作家們出錢出力,而不是用簽經紀約的方事把作者綁死,那種唯利是圖的作法只為賺錢非聚財本意,「聚財網」是個自由開放的平台,聚財出版同樣也要有這種精神,聚財的每個機制都要如此,我相信這樣才能真正發光發熱!

而究竟出版《活出股市生命力》的同時,發生了哪些巧合,造成全部一次爆發呢?

30. 讓好事常發生在自己身上

從聚財開始自己接手代製書廠商的工作,瞎子摸象了兩本書以後,終於漸漸理出頭緒,了解整個流程需要注意的細節,並與協力的印刷、裝訂等廠商有了一定的默契。另一方面,持續思考如何讓更多人能看到我們的書。聚財的總經銷大眾雨晨,以前在發行雜誌時,似乎與金石堂鬧得有些不愉快,所以之後經營圖書發行,也一直遲遲未將金石堂納入通路中。打從第一本書起,我就不斷拜託總經銷想辦法將我們的書送入金石堂,得到的答覆總是「繼續努力中」,一直到了《活出股市生命力》發行的前夕,總經銷終於…終於捎來了好消息! But…﹝是的,出現了But,人生沒有事事如意的!﹞要進金石堂,可以!但是金石堂的部分,要另外再透過一家經銷商,而且金石堂要求的進書折數比一般書局要更低。講白話一點就是,要進金石堂的這頭「聚財牛」呢,必須先被剝「兩層皮」,然後再多割幾塊肉給書商,最後的才是聚財的,更別提書款都是賣書後至少半年才能拿到錢這件事情,這根本可以說是出版的「馬關條約」咩!即便這樣,但為了讓更多人能夠有機會接觸到、看到聚財的書,我還是咬著牙點頭同意了。於是,《活出股市生命力》成為聚財第一本進入金石堂銷售通路的書籍!

一本書賣的好壞,大概可以從兩個銷售階段做觀察。第一階段:上市前的預期與剛上市的衝動;第二階段:上市後的口碑續航力。2006年12月出版的《活出股市生命力》,甫一上市便攻佔各大書局的書榜,並且維持數周都盤踞榜上。除了因為羅威大哥長期在網路上分享投資心得、技術深獲眾多網友支持外,這本書內容精闢更是深得讀者們的一致肯定,才有辦法「呷好到相報」,讓這本書維持驚人的銷售續航力。

已經這麼多巧合同時發生,又再加上因緣際會,在《活出股市生命力》一刷印好後,正好有一個機會和當時網路上最知名的財經部落客─總幹事黃國華共進下午茶,我送了他這本新書給他,並力邀總幹事能為本書推薦,他也欣然同意。在二版改版時,便將總大的推薦放入書中。在總大加持下,更是為這本書的銷售成績加分許多。

因為一封信與總大結緣,進而共進下午茶,也拉開了與總大故事的序幕。之後兩年,我幾乎每兩三天就會與總大通電話,每周會見面,這頻率可能只略低於交女朋友!聚財協助出版了總大的四本書。很遺憾雖然目前沒能再繼續合作,但對於這位曾經亦師亦友的前輩,我想藉此機會特別感謝他,也謝謝當時總大粉絲們給聚財的支持與愛護。

我常在想,我是何其有幸,能一直有機會與眾多身懷絕技、內功高強的作者、網友們合作,也許正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我也不斷提醒自己凡事為別人多想、多幫助人、不佔人便宜,當我們一直秉持這樣的信念與態度,好事自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麼多年來,偶爾我會從旁人聽到外界對聚財的誤解,但我總是微笑應對,不多做解釋,並告訴同事我們繼續做「對的事」即可,懂的網友自然能夠理解。這一路以來,無論是力挺聚財,還是討厭聚財的朋友們,我都深深感謝,因為有你們的支持與激勵,都是我們繼續成長的動力來源。我會秉持著過去十年的態度與精神繼續走下去!

31. 參加台北國際書展

2007年1月,聚財開始準備第十五屆台北國際書展,那是聚財第一次參展。書展報名是在2006年7月份,當時聚財才剛搬家,在腦海中略為計算一下,依照出書時程規劃,到了隔年1月,就已經出版了十餘本書,應該勉強可以稱得上是間出版社吧!既然是出版社,當然要做點出版社該做的事,於是就報了名。囿於經費﹝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參展這麼燒錢。﹞,加上抱著第一次當作繳學費的心態,所以只租了一個攤位,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參加了2007年台北國際書展。

雖然參加「書展」可是我的第一次,但因為當兵前在萬寶工作的那段時間,舉凡電腦展、軟體展、網路展,甚至金融展,我都有幸參與,還曾一人單槍匹馬殺到高雄參展過,所以對於參展算是小有心得,確定參加書展後,我想,即便是一個攤位也不能只是擺擺幾本書,總要做些熱鬧的活動才行。

書展的展期是1月30日至2月4日,攤位簡單做了基本裝潢,反正一個攤位也擺不了太多的書,於是我的Cefiro又變成了「載卡多」,為了預防萬一,還多留了一些書在車上,以方便可以隨時補貨。2月3日與4號,是周末也是展期的最後兩天,預料也會是整個書展的最高潮,我準備了「聚財作者書展簽書會」,讓讀者能夠與平日在網路上「見字不見人」的作者近距離接觸,聊聊天並簽書。當時的風氣,可不是素人出頭天的時代,更別說是出書的素人財經作家了。那兩天到場的作者分別是:

2007年2月3日(星期六)
16:00 邱一平《頭部與底部的祕密》
17:00 王陽生(龜爺)《指標會說話》

2007年2月4日(星期日)
13:00 劉建忠(司令操盤手)《股市乾坤15戰法》《小錢致富》《股市戰神》
15:00 吳德洋(鬼股子)《八敗人生》《主力控盤手法大曝光》
16:00 董鍾祥(降魔)《操盤手的指南針》《股林秘笈線經》

也許是因為攤位位置不佳﹝那年頭書展是這樣的,位置是由攤位最多的開始抽籤選位,只有一個攤位的聚財,自然只能等幾乎所有中大型出版社選完後的邊邊角角位置。﹞,也許是因為沒有短裙辣妹,頭四天的生意只能用慘淡來形容,別說可以cover攤位費用了,就連同事們的加班費都不夠付。而本來興致勃勃參展的夥伴們,個個都像洩氣的皮球似的,有氣無力的顧著一天沒有幾隻小貓光顧的攤位。最後我們甚至還做了一個看牌,站在主要路口,告訴大家聚財網也有參展,歡迎大家參觀唷!結果還是…。我只能給同事打氣,告訴他們「我們的網友平日都忙著賺錢,要周末才能來看我們啦。」果真到了周末,聚財攤位前漸漸浮現了人潮,而且不是那種過路客,通通都是專程來看我們的網友們,這是聚財網第一次和網友們如此面對面的接觸,內心的感動,我現在還記得。

雖然最後的周末,賣出了不少書,但最終清算結果,還是落得賠錢收場。不過就當作是廣告費加上學費,讓這些出版同業們瞧瞧,聚財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新兵到底在搞些什麼把戲;也讓每天在網站上留言的網友們看看,聚財小美女到底是不是個美女。哈!去賺錢,本來就不是聚財參加書展的動機,重點在於,經歷過這些過程,在過程中遇到問題並解決它,我們才能成長、茁壯。

後來幾年,我才發現當年租一個攤位參展,還搞簽書會,真的是太天真了。也許就是天真,我才能義務反顧地做些現在看來很傻的蠢事…。

32. 重量級大書陸續出版

2007年書展結束,已經出版16本書的聚財,辦公室的空間已經無法再容納更多的庫存書了,於是我開始思考是否該找個倉庫來存放這些庫存。

江子翠1號出口附近有一個黃昏市場,每到了傍晚時分,總是好不熱鬧。偶爾下午,我會去那裡走走,或是買個涼麵配個楊桃汁祭祭五臟廟,或是買個糖炒栗子與夥伴們分享。是心理學上的「視網膜效應」嗎?平常去買東西的時候也不見有任何房子要出租,就在我思索是否該找倉庫的那天下午,那個寫著紅色的大字「租」就這麼出現在我的眼簾。

那是一個在市場旁的一樓店面,因距離市場的主要道路還要轉個彎,所以平常並沒有什麼人潮。因為沒有考慮配置專人打點倉庫,所以倉庫必須在公司不遠處,加上附近也沒有廠辦大樓有大貨梯甚至碼頭可以上下貨,這個一樓店面無疑是當時的最佳選擇,除了擔心一樓會淹水外。眼看接下來的幾個月,分別是鬼股子、楓大、阿政、楚狂人、司令操盤手、總幹事黃國華等重量級書要出版,如果不趕快租倉庫,聚財辦公室應該會被庫存書給淹沒,就這樣聚財有了第一間倉庫。

我們開始計畫將原先放置於辦公室的庫存移往倉庫,本以為就像搬家一樣容易,豈料這時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本來公司既有的進出貨系統,都是為了聚財自身的需求所量身打造的,所以只有一個庫存量,但是現在商品可能放在公司的展示區,也可能放在倉庫,加上還要考慮從兩處出貨的狀況,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對系統卻是大不簡單,原先的系統勢必要做大幅修改。雖然麻煩,但對我們的工作夥伴來說,花點時間還是能夠搞定。每一次的調整變動,總會出現許多事先沒有預期的困難,而我們就從每一次的挑戰中,吸取經驗並成長茁壯。改寫程式的同時,我們也開始進行搬倉庫,當時約莫有近萬本的庫存,靠著小推車加我的車,來來回十來趟,終於搬完了所有的書。聚財一直以來都是女多於男,別看這些夥伴瘦小嬌弱的樣子,經過這些年的訓練,我們的夥伴除了專業外,各個都有善於搬書舉重的另項專長!

搬完倉庫後,辦公空間瞬間激增不少,我們添購了桌椅,進行新一波的徵才活動,聚財朋友們所熟知的「慶文」,也是現任聚富企管顧問的執行長,就是在那一波中補進的新人之一。他的故事曾經上了今週刊的封面故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搜尋「今周刊、林慶文」看看﹞,但在面試的時候,可沒有料到他身懷絕技,能文能武,只能說老天真的很眷顧我!寫到這,我想感謝一路以來陪伴我的夥伴同事們,沒想到大家能容忍龜毛的我這麼久,聚財的薪水也許不及高科技或金融業多,但至少不會爆肝;聚財的獎金雖然沒有房仲或保險業高,但我們也有很多營收共享的獎勵機制,每天都能準時回家與家人共享天倫。到2007年4月,除了我,聚財一共招募了八位同事,期間只有一位同事離職,剩下的七位迄今都還在聚財服務,也許有人會說,就經營管理來說,這對企業不見得是件好事,但我想可以藉此看出經營者的誠信與待人之道,這也是聚財最核心的精神與價值所在。

隨著一本又一本重量級的書上市,聚財開始受到媒體的關注,期間陸續有媒體找上聚財的作者上節目。過去這些無法站上檯面的素人作家,陸陸續續透過聚財這個網路與出版的平台得到現身/聲的機會。

2007-2008年是聚財發展最快速的兩年,然而出版界並非如此。2007年7月當時國內第三大書商「凌域」,傳出財務危機,無預警停業,整個書市大亂,雖然「凌域」與我們並無關係,但風聲鶴唳下,聚財也無端受到波及。

後記:2006年7月,我漏了一件大事。當初我去參加籌備會議、差點參與的錢潮周刊竟然突然喊停,其中細節,在出書時我會再補進去。2006年,代製書廠商和錢潮周刊歇業;2007年,凌域停業,造成出版界大亂;2008年,聚財總經銷─大眾雨晨圖書解散。未來幾週我將會逐一寫到,聚財這隻小白兔勇闖出版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套句盛主播常說的話「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33. 能量一次爆發 卻在一夕被打趴

自從有了倉庫以後,就不再擔心因為書太多而侵蝕到辦公空間的問題。倉庫與公司間,雖然近歸近,但總還是要步行個數分鐘,與之前直接在公司點書、寄送相比,方便性差了許多。而當年負責倉管的夥伴,除了倉庫以外,還身兼客服與進出貨事宜,真的是差一點就要「十項全能」了!因為公司小,同事們的相處就更密切,每當倉庫要進新書的時候,就是全公司總動員的時刻,一堆人圍著貼點數貼紙,想起來就有趣!而聚財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不加班的傳統,除非萬不得已,工作畢竟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工作就是為了活得更美好,如果因為工作占據了全部,這樣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

2007年7月,發生了很多事情,聚財一路以來醞釀、累積的能量,也在此刻,一次爆發!台股從2006年9月起漲至12月後,整理數個月後,從2007年5月從8000點一路漲到7月的9800點,當時市場整個都瀰漫著準備破萬點的氣勢,甚至在那年7月26日還創下了史上第二大的成交量(當時成交量為3215.6億,而史上最大量是2000年1月11日的3256億)。聚財出版的書,從2006年12月羅威的《活出股市生命力》開始,後續的每一本書也都有相當不錯的銷售成績,加上所有作者都是網路上的素人財經作者,而非當時主流的知名作家,跌破了許多出版老鳥的眼鏡。後續開始有大型出版社跟進,為網路財經作家出書,聚財意外帶動了一股財經素人當道的風潮。

2007年7月1日,劉建忠(司令操盤手)的《飆股九步》出版,可能是因為那本書寫得很好,可能是因為書名取得好,可能是因為累積了好幾本書的能量,可能是因為有上媒體,可能是因為股票剛好漲到高峰,也不知道是哪個原因,書一出版後就大爆衝,每週不斷加印,繼《活出股市生命力》後再次感受到不可思議的力量,這還沒完,7月27日總幹事黃國華《交易員的靈魂》即將出版,2006年底因為一此偶然機會與總大相識,那時除了聚財網的眾多高手作者外,其它網站部落格裡就屬總幹事黃國華足以呼風喚雨,半年多來我們彼此不斷溝通出版的計畫,甚至封面還到鶯歌博物館租借場地拍攝,就這樣弄到7月終於要出版了。

而在7月的同時聚財也補進攝影師,從此網站上開始出現許多活動照片,以及作者們的專訪影片,同時總幹事黃國華希望每週與讀者有影音對話的平台,我們就簡簡單單弄了台小攝影機,在小小的會議室中錄製節目並上傳Youtube,現在回頭看當時錄的品質真的很爛,但在那個Youtube剛被Google收購不久(無名也剛被雅虎收購),上傳分享影音剛興起的年代,有這樣的內容已經大受歡迎。

不幸的是2007年7月國內第三大書商「凌域」傳出財務危機,無預警停業,整個書市大亂,當時我心裡在想,股市才準備要衝萬點,出版業卻不時有人倒掉的消息,看來傳統出版業真的越來越難經營,心中難免有些猶豫是否腳步該放慢,但擔心作者認為聚財這間小出版社辦事不力,還是全力以赴達成每一位作者希望我們辦的事,並且不斷安排製造機會讓作者能上媒體打出知名度,完全沒有縮手的打算,然而本來以為「凌域」與我們無關,最終還是掃到了我們。

由於「凌域」收掉,不少大出版社經銷體系發生嚴重問題,當時「凌域」的主要供應書局「金石堂」的財務,令業界十分擔心,就在大型書商與「金石堂」間相互角力下,已經到了玉石俱焚的境界,《交易員的靈魂》與《飆股九步》在幾乎囊括那幾週各大財經榜的榜首榜眼下,竟然在八月中還是接到大眾雨晨圖書的來電,告知我聚財的書要全面下架金石堂以及部份通路,他們說大家都徹了,再進書太危險,真的是晴天霹靂,在橫掃書市的情況下竟然遇到這麼大的問題,當然我們也只能接受大眾雨晨圖書專業的判斷。於是當年近百間「金石堂」書架上所有聚財的書一夕間全部下架退回,這對於現金流剛要轉正的聚財真是晴天霹靂呀!

34. 終於,聚財賺錢了!

2007年8月,聚財所出版的書籍在金石堂全面下架不久後,大眾雨晨那傳來一個壞消息─有為數相當「壯觀」的書要退回聚財。乍聽到這消息,一股涼意從背脊伸起。好在,察看品項,近期的幾本重要新書並未羅列其中,也代表那幾本新書銷售強勁,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而經銷商又將從金石堂退回的書重新發入其他書局通路,甚至還持續和我們進書,這才讓我鬆了一口氣。就這樣在那年七、八月間,我們努力補齊了先前出版書籍的新書專訪,同時也為《交易員的靈魂》開了至少五場的北中南簽書大型活動,而總大為了讓書能有更好的銷售成績,接受了三立新聞台的邀請,於每天早上開盤前去電視台,解說對當天重要新聞的看法。

「聚財金幣」與「聚財點數」都是聚財網上可購買文章所使用的虛擬貨幣,兩者幣值相同,最大的差異是「聚財金幣」每個月會被課稅,「聚財點數」永久不會被課稅,而「聚財金幣」是在聚財網上賺得,「聚財點數」是直接購得、買書贈送或在聚財商城購物贈送,或許很多人不懂聚財幹麻搞這麼多花招?一種貨幣不就好了,但,這可是聚財網最獨特的設計,背後可是別具深意呢,也是多年來聚財網仍能讓老朋友和新朋友的參與度持續不墜的秘密!就在2007年12月,聚財網點數的購買有了創新的突破,我們和全家便利商店達成上架銷售的協議,爾後網友們想購買「聚財點數」或利用點數加入會員的朋友,又多了一個新管道。在數年後,統一超商也一起加入銷售的行列,所以現在大家只要到全家或統一超商,都可以透過FamiPort或ibon買到「聚財點數」,唯一比較麻煩的是,聚財點數的分類總是「怪怪的」,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聚財點數」,在點數裡該算是什麼類,總不會是遊戲類吧!

在《交易員的靈魂》後,有黃定國、華仔、多空無極、沉靜的大作,陸續都交出不錯的成績單,而同時間從前一年底的《活出股市生命力》一路到《飆股九步》和《交易員的靈魂》的書款已陸續拿到。聚財網從2001年成立,2003年成立聚財資訊,到了2007年下半年,「終於」開始有了顯著獲利。我還記得那年六、七月時,姊姊問我說「你搞成這樣還每個月東缺一點錢、西缺一點錢的,到底是有沒有辦法賺錢呀?」,我那時不假思索地就回她說「快了!」,而這「快了」,已經說了好幾年,終於在2007年透過網站與出版的全面結合達到了目標。看著收到的支票與銀行的存款數字,回想大學刻意延畢,沒考研究所後,去上班、當兵,退伍後繼續報名補習班想升學,與女朋友漸形漸遠,到最後決定全力發展聚財網的過程,女朋友也娶回家當老婆,前前後後經歷了這麼多事,終於造就了聚財網,終於開始賺錢了,不僅是帳上的數字,而是「真金白銀」進來了。

對於合作過的所有作者朋友們,我一直都抱著感恩的心,感謝我們彼此給了對方機會。聚財站在一個平台的角度,提供給想寫文章、想出書的朋友一個可能性,也正因為如此,我繼續無怨無悔的為每一位想出版的網路素人出書,接下來的幾年,或許有人就看上我這個弱點,利用聚財平台出名後,把不好之處全歸咎於聚財,並大賺自己出名後的利益,我們也只能默默承受,但我知道聚財的努力很多人看在眼裡,我想這樣就夠了。

2007年,透過總幹事黃國華的關係,也認識了獵豹郭恭克,他的《獵豹財務長投資魔法書》就在2008年1月由聚財出版,那年股市的狂熱加上一連串超強出版,聚財盛況空前,2月參加的台北國際書展,幾乎可以用萬人空巷來形容。

35. 女人買包 男人買車

就像女人買包一樣,男人有錢就會想買台車。本來開著Cefiro也還算舒適,當年Cefiro的廣告可是自比有勞斯萊斯的寧靜度,但,2000cc的引擎拖著應屬於3000cc的車體,爬個小陡坡都得費盡吃奶的力氣,更別提要載書了。加上過去傳統後車廂,因挺桿設計之故﹝當時僅有進口車配有油壓挺桿,行李箱內任何地方都可以放東西,但國產車就得要閃避挺桿的收納位置﹞,總會吃掉不少車廂空間,經銷商要個兩三百本書,我還有辦法可以自己載,但是再多,也就無能為力了。加上2008年1月還有獵豹─郭恭克的新書要上市,屆時會舉辦多場的簽書會,而且國際書展也快到了,我開始出現「如果能有輛可以載很多書又可以載人的車該有多好!」的念頭…

自從有了這樣的念頭,我開始積極地搜尋相關車訊。理智的我知道,最適合我的就是輛「貨車」,但操作滑鼠的手總是不聽使喚,一直不斷移到「轎車」選項中,企圖在眾轎車中找出一台「載貨、坐人」兩相宜的車。我的需求也不太多啦,不過就是因平日要能載書,所以馬力不能少;而假日要載一家大小,所以舒適性要佳;配合公司的機械車位,車身還不能過高,休旅車直接出局。就在我幾乎要放棄轎車,回頭看貨車時,竟意外讓我發現了「旅行車」這個車種,而且又這麼完美的符合我所有需求!仔細研究後,發現福斯Passat正巧有出旅行車式樣,當年還有引進了汽油Turbo版,依稀可以感覺到,Passat variant在呼喚的聲音,我怎麼能錯過呢?就這樣換了我的第三部車,一台很會跑,又可以載很多書的車。

2008年1月9日《獵豹財務長投資魔法書》出版,瞬間就攻站各大書局的排行榜,整個1月我們為這本書辦了多場北中南的簽書座談會,而總幹事黃國華每一場都會到場助陣,加上粉絲讀者們的熱情參與,幾乎場場都爆滿。我就這樣開著我的新車,載著滿車的書與幾位夥伴這樣全台跑透透。不過當時台股的行情已經不若2007要好,2007年上半年美國次級房貸問題開始受到關注,但股市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直到10月30日來到高點9859後,一路下滑,就在豹大的新書出版後的1月底指數跌到7384,但市場上的熱情並未被澆熄,2008年北京奧運,以及對台灣總統大選後兩岸關係可能的改善,讓投資人對股市依舊抱持著高度期待。

2008年2月中,是一年一度的台北國際書展,這是聚財第二次的參展,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聚財一口氣承租了四個攤位,並且砸下重金裝潢,希望能帶給網友全新的感受與感動。那次書展最特別的是,總幹事黃國華《收盤後的人生》在書展期間由聚財獨家首賣,造成書展第一天﹝書展第一天僅開放專業人士與身障人士參觀,因此每回書展的首日,參觀的人總是寥寥無幾﹞一開門,聚財攤位上就擠滿了買書的人潮,加上週六、日,連續八場的簽書會,聚財攤位上的人潮幾乎沒有散過,好不熱鬧!

回顧一下這八場簽書會,依照時序分別是:
2/17(六) 總幹事黃國華、黃定國、王陽生、吳銘哲(多空無極)
2/18(日) 獵豹郭恭克、陳嘉進(沉靜)、曾永政(有點笨的阿政)、劉建忠(司令操盤手)

其中,劉建忠(司令操盤手)在聚財攤位簽書一小時後,就直接到展場的活動區,進行大型的演講。記得那時,我們的工作夥伴舉著活動牌子,伴著司令,後面跟著看不到盡頭的長長人龍,就這樣浩浩蕩蕩著走到了展場活動區。一路上吸引了非常多好奇民眾的詢問,最後也加入了人龍之列。整個活動場地,舉目所及地上都坐滿了人。我,默默的站在場地的最後端,內心除了滿滿的感動,更有深深的感謝,謝謝每一位與我們一起奮鬥努力的網友與作者們!

我當初的夢想,就是能夠架設一個網路平台,吸引各家好手,把知識與經驗傳遞下去,如果聚財也能從中有所獲利,那就更完美了,而今天聚財也真的做到了!我期待在隔年2009年的書展,能夠更擴大,直逼主流財經媒體,這是我在2008年書展結束後給自己的目標。

36. 總經銷收攤不玩了 後面的故事有緣再見

2008年,對所有人來說是非常特別的一年。那一年發生了非常多的大事:台灣總統大選,國民黨大勝,台灣開始走一條有別於以往的路線;北京奧運成功吸引了全球的目光,全世界開始聚焦中國;美國次貸如滾雪球般,一發不可收拾,引發全球金融海嘯,台股從5月20日的9309高點跌落11月21日的3955,期間上演多次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場面─期指跳空跌停與權值股無量跌停。

台灣國際書展結束後,約莫是三月,由於對後勢的樂觀預期,聚財大張旗鼓地進行擴張與徵才動作。由於公司業務擴充,原先就很惱人的帳務與會計工也越見繁瑣,因為公司終於開始獲利,我才敢向老婆提出一起來聚財打拼的希望。加上原來預計補進的4名新夥伴,本來30坪大小的空間,坐10個人綽綽有餘,再塞進5人,雖然不成問題,但整個工作環境就顯得狹小侷促,別說同事,連我都覺得不舒適,在這麼不舒服的環境下能創造出什麼好東西呢?於是又展開了尋覓辦公空間之旅,不過,在附近前前後後找了一陣子都不甚滿意後,聽聞同棟六樓承租戶要搬走的消息,當下立刻連絡房東,租下了六樓辦公室。這下可好,60坪空間,15位夥伴,還有兩間會議室可以使用,一切都看起來完美極了!

就在一切就緒,準備迎接台股兩萬點的同時﹝當時真的很多人都認為一萬點只是起漲點﹞,我們的總經銷─大眾雨晨竟然傳來要結束台灣圖書業務的消息,起因於前一年凌域與金石堂的事造成書市一團混亂,新加坡的大眾集團便萌生了放棄經營台灣圖書市場的意願,當我們得知這消息時,其實已經是最後的宣判了,完全沒有挽回的餘地。對於出版菜鳥的我們,真的是晴天霹靂,如果書局所有的書都必須下架退回後,再重新上架,無論是人力、財力上聚財都無力負荷,唯一的活路就是我必須在大眾雨晨圖書結束前,談妥另一家總經銷,並努力協商書店不要下架聚財的書籍,經由轉換方式,移轉總經銷。

接下來的一週,除了例行工作外,每天都在拼命拜訪相關廠商,但主要把重點放在中型圖書經銷商上,一來擔心大型經銷商對我們這種小咖會不屑一顧,二來也擔心大企業的決策時間比較冗長,眼下的我,可沒有時間等待他們的回覆。我將拜訪過的六家經銷商列在一張A4白紙上,寫下其各自的優缺點,正在思考該與誰合作之際,接到了農學社的來電,表示要來親自拜訪。農學社耶!他可是放眼台灣最大的書籍經銷商!事後我才知道,原來經銷商圈聽聞大眾雨晨即將結束的消息,紛紛找出了大眾雨晨所負責經銷的所有出版社,從中挑選出優質出版社,一一拜訪,期待可以簽下經銷約。而聚財,這個誤入出版叢林的小白兔,居然會獲得了森林之王的青睞,除了榮幸,還是榮幸。雖然農學社給的條件皆不若中型經銷商的,且它們的物流中心還遠在桃園南崁,日後的運送成本肯定會大幅增加,但鑑於出版業過去的風風雨雨,若能靠著大樹,颱風來了,至少還能多少遮風避雨些,少賺些錢不打緊,多花些時間罷了,可別過兩年倒了,那才麻煩呢。就這樣,農學社成為了我們的新總經銷。﹝後記:那年底,農學社與聯經合資成立聯合發行公司,圖書經銷業務也一併轉入聯合發行。﹞

出版《聚財網的故事》除了為自己作完整的紀錄,最重要的是藉此鼓勵年輕朋友勇敢追求自己的夢想,只要方向正確並堅持下,總有一天可以發光發熱,雖然聚財網離成功還很遙遠,但這些年來網友挺聚財網的一切,已經是給我最大的肯定,謝謝所有愛恨過聚財網的朋友。我是陳志維,一個十幾年來只做一件事情的瘋子!2008下半年以後面的故事,有緣再見囉!

8

聚財網執行長

藍星

  回覆時間 2015/05/23 17:59:32

很棒的回憶錄,
貴在真實,
感謝分享,


redhat

  回覆時間 2015/05/23 18:04:58

下雨了
泡杯好茶
靜靜地聽維大講古
也是一種享受
感謝分享


mailmall

  回覆時間 2015/05/23 18:35:29

很棒
感謝分享


17858vivi

  回覆時間 2015/05/23 20:56:53

大大辛苦了!

我只看到聚財網目前成功及不錯的獲利,看文後,才知道,聚財是如何從艱難的環境到現今的茁壯。感謝當日的堅持,才有今日的聚財。

加油!希望看到更好、更棒的聚財。


sagemao

X 9
  回覆時間 2015/05/23 20:58:18

文中提到的前2本書我都有買...

Sage Mao

garcina0626

  回覆時間 2015/05/23 22:21:00

很感動!加油!加油!


伊果

X 6
  回覆時間 2015/05/23 22:30:08

本書一定要推

這拼鬥故事真是激勵人心

成 也 心 、 敗 也 心

操 作 不 預 設 立 場

人 生 不 自 我 設 限



尋浪

  回覆時間 2015/05/23 23:51:18

維大,厲害的傢伙!辛苦了.


黑龍哥

  回覆時間 2015/05/24 01:12:58

謝謝維大提供平台,感恩!!


日蝕

  回覆時間 2015/05/24 02:10:41

在聚財的十幾年來, 不經意中也牽起了許多改變我一生的緣~ 感謝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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